他才是最了解那扭曲邪道的危害的人。
“你既然有想法,就好好想吧,我其实也不想你真的死的如此窝囊。”山君宽慰了两句。
邪君也不反驳,只是觉得,好话歹话,全让山君一个人说完了。
这家伙自从拿到了那种玉圭,拿到了各种典籍之后,适应能力是真够强的,几乎已经适应这个时代了。
有玉圭,接收信息的速度,实在是远比曾经快太多了。
俩人正在这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时候,玉圭内的节目,开始了吵架模式。
正反双方,当众辩论,而且还没了不准说粗口的限制,百无禁忌,那吵的叫一个精彩。
谁先爆粗口,基本就等于谁急了,落入下风。
俩有君之名的家伙,就在这听人吵架,听的津津有味。
余子清晃晃悠悠的回到南海新基地,看着那些肝的眼珠子都快蓝了的牛马,再看看那几位院首,依然气定神闲,这么长时间不睡觉不休息,都能保持状态。
难怪他们能成院首。
余子清给准备了丹药,准备了牛肉,让这些牛马休息一会。
一想到,这些人以后可都是要挖到他这边那个尚未建立的研究院的,余子清就有些心疼了。
赶紧去找蜍叶商量了一下,给这些牛马固定的休息时间。
他是真怕这些家伙肝到猝死。
毕竟,修道者的体质,在入道之前,真挺一般的,还不如锦岚山里曾经尚未炼体的人。
这边肝的忘记时间的蜍叶,抬起头一看,一个个学子,眼睛珠子都在发蓝,犹豫了一下,同意了余子清的提议。
琅琊院这边的牛马苦力开始休息,余子清有些期待的去离火院那边劝一劝。
要是他们不同意,觉得这是能在进度上甩开琅琊院的大好机会,那自己就据理力争,为离火院的牛马苦力争福利。
看得出来,这些牛马苦力,状态的确是到极限了,大好的拉拢人心的机会,不用白不用。
谁想,这些人听说琅琊院那边都应允了,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
余子清憋了一肚子的话,没法说了。
这个时候就很想拱火一下,你们离火院不能事事都盯着琅琊院吧,这样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自己的风采。
将牛肉放在炼丹炉里当高压锅用,击散了牛肉里太强的力量,损失不小,可却足够温和,能让那些牛马苦力消化。
余子清在所有人面前混脸熟,混个印象分,为以后挖人,完成了必要的铺垫。
心情大好之下,端着炖好的牛肉,去找到老羊。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没有正确的,只有几条必定是死胡同的方向。”
“这就足够了,省下的时间能将速度加快好几倍了。
不过,我觉得肯定是跟曾经的某株仙草有关。
若是自然演化,山君直接说不得了,他肯定也是觉得跟仙草有关,才没法随便说。”
余子清想了想,也对,只是具体如何,怕是都没人能真的确定了。
“邪君的事你怎么看?”
“我坐着看,还能怎么看?要是他有问题,山君就不会留下他,若是完全没问题,山君也不会留着他。”
余子清琢磨了一下才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我倒是有点想法,改天去弄清楚了再说,这里就交给你了。
但是你也要注意一下,现在在做的事情,虽然不需要隐藏,可以直接说。
却也要防备着点,别让人搞破坏。”
“放心,我早想过了,也做足了准备。”
他们现在在做的事情,对所有人都有好处,目前会卧底搞破坏的组织,恐怕也就只有白水蛋了。
不巧的是,白水蛋已经被他渗透出筛子。
可还是架不住万一有反人类的货色呢。
有上一次卧底的方法,余子清就有了点新想法。
说来就来,余子清又风风火火的离开。
再次来到群山深渊,余子清蹲在悬崖边。
“大哥,有些事,想要问一下你,因为我有点别的想法,但是我怕泄露情报。”
下一刻,山君的话在他脑海中响起。
“这么快就来了,又有什么事?我知道的可不多。”
“有关邪君的,你觉得现在的邪君,能信任么?”
山君沉默了良久。
“我不确定,他受到的影响有没有彻底消散。”
“山君是不是跟那些魔头有仇?”
“生死大仇事小,毁道之仇,不共戴天。”
“你问他想不想报仇,但是得稍稍受点委屈。”
“他都这幅鸟样子了,还能有什么可委屈的?你想放他出去?”
“他不是准备重头再来,彻底舍弃邪道么?而且他现在有意识,无神无形,我就忽然有一点点小想法。”
山君没了声,黑暗之中,山君看着邪君化作的宝石。
“你想好了么?真的要彻底舍弃邪道,连基础都要舍弃么?”
“行,你想好了就行,当断则断,干脆利落,我说实话,我还是不太相信你。
你明白是因为你闯出来的祸就好,那小家伙愿意让你试一试,我也就帮你。
我还得最后说一句,你做出这种决定,就代表着你舍弃了君之名,重新开始。
以后再有什么问题,我不会再有丝毫留情。”
紧接着,山君的语气便有些惊疑不定。
“你想好了,我出手,你万一扛不住,就真的死了。
好,置之死地而后生,如你所愿。”
随着山君的话语,黑暗之中,骤然浮现出滔天杀机,纯粹的杀机与杀气,呼啸如海。
黑暗深处,任何动静都没有了,所有被镇压在下面的魔物,全部跟鹌鹑似的。
那些纯粹的杀机、杀意、杀气,凝聚之后,化作一朵无形无相的黑色火焰,将邪君所化的宝石囊括在里面。
封印已经慢慢破碎,被暴力拆解,山君也听见了邪君的意识,发出难以忍受痛苦时的闷哼声。
黑色的火焰,强行洗练邪君的意识,将其中可能还存在的后患全部强行撕扯冲刷掉。
再毁了邪君的根基,哪怕他想再走邪道,曾经的名,曾经的道痕,都被暴力冲刷洗练干净。
这是将后路砸碎,毁灭,再无任何后悔的机会。
片刻之后,宝石的颜色逐渐化作了透明,晶莹剔透,能看到其内斑驳的裂痕,除此之外,再无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