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储君,还是由陛下定夺吧。”
他当然明白,这是要查太子,查二皇子。
偏偏还不能不查,不查的话,万一真的有一天,一个无脸人成了大乾皇帝,那才是真的毁大了。
宋承越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悄悄退到人群后面,不再说什么。
然后,当天,根本没经过太子的手,便有皇族的人,去禀告乾皇了。
刚刚闭关没几天的乾皇,被迫中断了闭关。
甚至因为这事,实在是太过重大,他压根没法说几句话做决断,必须亲自出面。
乾皇出来,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他要亲自召见五号,然而,很快,卷王便苦着脸连汇报。
五号死了,他生机本就犹如风中残烛,燃尽一切,再加上虎狼之药续命,才撑到现在。
如今什么药都没用了,直接死在了牢里,连神魂都湮灭了。
加之那一身浓重之极的不祥之气,什么都别想查了。
要么就当这人没出现过。
可谁敢啊。
关乎国本的大事,怎么可能当做没发生过。
于是乎,没有公开的,只在皇族内部的行动开始了。
随便找了个祭祖的名义,皇族关上门来处理这件事。
验证是肯定要验证的。
从血脉到神魂,所有一切,都要先走一遍过场。
只是如此,自然没什么问题,没有公开说,但刑部却已经下了结论。
白水蛋贼人,被朝廷剿灭,有一些贼子,侥幸逃脱。
如今有一个命不久矣的白水蛋,便来都城,污蔑皇子,扰乱大乾。
结论是卷王盖章定论的,大家表面上都是信服的。
至于心里信不信,谁也不知道。
余子清得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当着老宋的面,忍不住笑出了声。
“乾皇还是要脸啊。”
“皇族自然是要脸面的。”老宋自然也不信那些说辞。
“等着吧,我看啊,大乾的储君之争,可能快要彻底有结果了。”
“有结果最好,省的两边受气,万一得罪了,日后还会死的莫名。”
从七楼出来,余子清遥望向大乾的方向。
动静很大,却又很小,出乎意料,却又在意料之内。
余子清觉得,乾皇的反应有点怪了,不应该。
因为他闭关,大乾稳固才是最重要的,大乾朝局动荡,若是太子被废,引得神朝气运动荡,可是会直接影响到他,影响到他的十阶之路的,说不定会将其进阶时机拖延一些日子。
等到十阶路开的那天,早一天,晚一天,都有很大区别。
要是早一年晚一年,几乎都有奠定以后格局的作用了。
余子清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原因了。
乾皇知道的事情,可能远比他预料的多的多。
仔细想想,他是不是有点小瞧乾皇了?
余子清继续去找老羊聊聊。
……
宫城之内,乾皇与太子相对而坐。
“遇到这种事,便让他人左右,当真是有失决断。
幸好,宋承越遇事果决,才让事情有了转圜的余地。
区区一个无脸贼人,便想左右国本,荒谬。
你身为监国太子,不应瞻前顾后。”
“儿臣知罪。”太子老老实实的认错。
“传令,族老年事已高,好好在族内修养吧,些许杂事,就别操心了。
宋承越,罚俸十年。
老八让他去封地吧,他喜欢折腾,就让他去封地折腾吧。
老二让他巡视天下,正好去镇压一下南海海岸。
太子闭门思过。
至于刑部尚书,去内帑里挑两样赏赐给他吧。”
乾皇打了一圈,就赏了刑部卷王,意思非常明显了。
“以后再有类似的事,不要再来叨扰。
让你监国,不是什么事都要来汇报。”
乾皇起身,拂袖离去。
太子恭恭敬敬的在后面恭送。
等到乾皇再次去闭关,太子一个人来到密室。
他望着镜中的自己,面色平静,轻轻一抹脸皮,脸便跌落了下来,露出一颗白水蛋。
他以炼体之法,祭炼脸皮,打熬肉身,以气血相连,的确没人能发现。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画皮了。
余子清想的没错,他的确人是真的,神魂也是真的,意识也是真的,只不过他也的确是白水蛋。
他用的只是自己原装的脸而已,现存的方法,的确查不出来。
祭炼完成,他恢复了原样,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有些阴沉。
不知为何,他觉得他的父皇,其实已经看出来,他就是那个二号。
那些话,在他听来,便是:
我知道是你,但是我也知道,你是我一手教育出来的太子。
哪怕就是你,你也不能慌,你应该更加果断,第一时间行使你监国太子的权利,将一切不稳定按死。
但这次,你反应太慢了,你慌了,我很不满意。
这种小事,你都处理不好,怎么当的太子。
以后这种小事,不用禀告我,我也不想亲自处理这些破事。
他以为自己暴露之后,会没有好下场,会死的很惨。
自从他权势越来越强,从一个名义上的太子,被人推着走,到慢慢的亲手掌握权势之后。
他最怕的事情,便是暴露白水蛋的事。
他曾经不止一次设想过,要怎么办。
却从未想过,是以这种方式暴露。
也从未想过,明明暴露了,却是这种结果。
他的父皇,绝对绝对知道了。
但他不懂,为什么,他的父皇为什么这般处理?
甚至还让他继续监国,甚至话里话外,还给他更大的权利。
仅仅只是为了稳定,为了数百年后,登阶而上,进阶十阶么?
太子这次是真的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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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950度的眼镜已经不够用了,看屏幕时间长了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