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想找到白水蛋驻地,易如反掌。
但他若是占了,大乾国运必定有所感应,有邪神,未经敕封,占领地祇神国。
他没敢扩大感应范围,太大了,就等于宣示占领。
顺着江水,逆行而上,到了夔侯国范围,余子清走出江面,离开地祇神国。
这种事还是交给大乾来办吧。
以乾皇的性子,他若是不想办法弄这些白水蛋,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也跟白水蛋牵扯在一起。
……
锦衣卫大牢里,宋承越亲自来审问,独自一人。
他拿出一个册子,在上面勾勾画画。
画皮白水蛋不明白宋承越在干什么,说好的独自审问,宋承越却一句话都不问他。
好半晌之后,宋承越拿出册子,摆在画皮白水蛋面前,让他看了一眼。
“看完了就画押吧。”
画皮白水蛋只是看了一眼就惊了。
他什么都没说,为什么记录他说了母江和地祇神国。
他还没看清楚,隐约之间还看到了,三神朝战乱,引东海海族来陆地等等。
一堆的锅,全部都成了他们俩招供的。
“我什么都没有说。”
“不,你说了,你为求速死,招供了这些,口供一个字都不差。”
“锦衣卫就是这么办案的?”画皮白水蛋又惊又怒。
他只看到一点,但也能确定,这些事的确跟他们有关。
另外那个家伙说的?
可是那个死囚他应该不知道这些的。
宋承越哪弄来的口供?
“锦衣卫办案,讲证据的,这些就是证据。”
宋承越笑眯眯的看了一眼画皮白水蛋,立刻挪开了眼睛。
他收起小册子,招来一个亲信。
“给他们灌药,别让他们死了,能睡多久就睡多久。”
画皮白水蛋不明所以,锦衣卫找不到他的嘴,就直接把他泡在药缸里。
看到俩白水蛋都昏迷了,宋承越才吩咐道。
“去,悄悄给他俩换个位置。”
宋承越带着证据,离开了死牢。
他每天都来亲自审问,一连好些天了。
他其实什么都没问,只是自己在写写画画。
他不需要问,他说的话就是口供,就是证据。
只要乾皇认可就行,程序可以变通一下。
他没急着去给乾皇汇报,继续顺着追查,又是十几天之后,他才一脸愁容的来到宫城。
“陛下,臣追查到一部分结果了,臣觉得应该先来向陛下呈报一下。”
“爱卿每日亲力亲为,着实辛苦了。”
“臣应该做的。”
宋承越递上折子。
乾皇打开只是看了两眼,眼神便骤然一冷。
折子上写的清清楚楚。
因为这次的突发情况,宋承越小心谨慎,查阅各种卷宗记录。
又给翻出来了类似的事情。
牵扯到太子,牵扯到却言宗。
牵扯到二皇子,牵扯到礼部尚书的卞氏。
还有三神朝冲突,东海和陆地的冲突,甚至还牵扯到大兑。
还牵扯到妖魔,牵扯到仙草。
反正能牵扯上的,都给牵扯上了。
宋承越言明,陈年旧案,是他为了袒护殉职的部下,才没有继续查下去,被人利用,如今已经没法查清楚了。
如今查到这里,他再查,就要闹翻天了。
考虑到大乾局势稳定为先,所以特来请奏。
乾皇眼神冷冽,看着奏折上的记录,怒气在积聚。
这次换死囚的事,肯定跟太子有关系。
没想到,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太子有份,二皇子也有份。
乾皇放下折子,耷拉着眼皮,沉默了很久,睁开眼睛看向宋承越。
“爱卿以为如何?”
“臣目前能查到的,并未查到有皇子参与其中的证据。
但臣已经抓到了人,是蒋氏的核心成员,是知道这件事的,是亲自参与了。
而且贼子老巢,也大概锁定,在母江的地祇神国里。
而且母江没有河神,他们在其内无人可制衡。”
“还有呢?”
“还有一事,臣有罪,请陛下降罪。”宋承越噗通一声跪伏在地。
“臣一时不查,一不小心,在本月十五,让俩要犯逃走。
失去了要犯,线索中断,臣无能,没法继续追查下去了。”
乾皇盯着宋承越,眼中忽然浮现出一丝笑意。
他越来越看中宋承越,就是因为宋承越心里一直很清楚。
他不是在追求破案,追求真相,而是在效忠皇帝。
因为现在才初十,还不到十五。
“爱卿失职,罚俸十年。”
说完,乾皇看向身旁的内侍。
“我记得宫里还有一株养身凝气的天材地宝,宋卿办案辛苦,便赏赐给他吧。”
“臣叩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