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的这个魔念,被恻恻挑挑拣拣,让其变聪明了些,这家伙正在一天一天的说起,捡着重要的不重要的都说,异常详细的说起那个人的生平。
如今已经说到,它的宿主,借着大离赈灾的时候,顺手捞到多少钱,多少宝物,疏通了什么关系,给多少人办了事。
这魔念,生怕它的宿主有什么黑点,它给隐瞒了,有什么前后对不上的东西,被恻恻吃掉了。
这些天被恻恻吃掉的魔念,已经有十几个了,全部都是耍心眼的蠢蛋。
再加上有楼槐这个弃暗投明,步入光明大道,亮瞎一众魔念的典型,明晃晃的杵在这,给这些家伙指出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
要怎么选,全看这些家伙自己了。
余子清权当听收音机了,听着没意思的,就换个魔念,当做换台。
情报什么的,余子清并不是特别在意。
余子清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安全感。
他的锈剑已经很久没有拔出来过了。
再加上遇到的强者越来越多,搞事情的人早晚会盯上他。
余子清不知道谁会对他出手,那没辙,只能撒出去甘霖,让他们送心魔、送魔念来,然后再盘问魔念,获得信息。
指不定这里面就有一些人,以后会对他下手。
那到时候,就给他们一个惊喜。
至于什么时候会安全感爆棚,那就是所有要针对他的人,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可以拔剑砍死对方。
跟着老羊一起看书学习,获取知识,那也是必须的。
不求能跟老羊一样,看到对方出手,就能知道对方施展的是什么法门,修习的是什么功法,推测对方的来历,进而知晓对方的身份。
起码以后也要做到老羊水平的一半。
所以,很多法门,余子清不修炼,那也要看,要了解。
必要的时候,这些就是能补全信息,加大拔剑成功几率的东西。
一个月之后,饿鬼传来信息,游震有请。
余子清走出了槐树林,游震站在小院外面,遥望着东北的方向。
“他的劫难要到了。”
“襄王么?”
“是啊,算算时间,他也进阶九阶有一些年头了,第一劫也应该到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渡过。”
游震说的平静,可还是难掩担忧。
修士一路修行,披荆斩棘,进阶到九阶,炼气修士,三劫境,便有三重劫难。
每一次劫难降临的时间都是不一定的,有些人进阶九阶没多久就会应劫,有些则会晚些。
唯一确定的就是,渡劫之后,实力会迎来一段时间飞速提升的阶段。
而炼神修士和体修,却跟炼气修士不一样,虽然也会有,却不像炼气修士这般,雷打不动的三劫。
甚至大多数炼神和炼体,要去渡劫也是因为兼修了炼气。
炼气一直都是正统,不只是因为数量最多,最常见,也是因为那灿若繁星的无数法门,几乎全部都是炼气修士的法门。
体修几乎都是靠神通和肉身,炼神修士的法门多一些,也跟炼气修士的法门,差了不是一两个量级。
所有有记载,前景最广的,上限最高,逼近上限人数最多的,也都是炼气修士。
所以别看有三劫境这个大坑在,那些修士也照样会用脚做出选择。
“你想去帮忙么?”
“我只是一个体修,帮不了什么的,就算帮忙,也只是帮忙炼制法宝,做各种准备而已,真正渡劫的时候,还得靠他自己。”
“那你想让我去帮帮忙?”
“你们也都帮不了他的,渡劫的事我倒是不担心,我担心的是有人会趁机搞破坏。
三劫境修士的劫难,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渡过的。
就算是普通的雷劫,若是有人去破坏,那其实也算是劫难的一部分。
他近些年因为我的事,得罪的人不算少了……”
游震说起这个,就有些忧虑。
“那我请老羊去帮忙布个阵吧。”
“有劳了。”
“有个事我还是给你说一下,我以我儿的名义,请了俩我觉得非常靠得住的人去帮忙,这件事你别告诉他,也别让我请去的人知道,最好也别让他们知道我已经苏醒。”
“行,我不是多嘴的人。”
余子清应下这件事,游震心疼自己儿子,也没什么不对的。
至于襄王渡劫的事,余子清也不准备管,他也管不了。
让老羊去帮忙布置个大阵就行了。
老羊曾经告诉过他,所谓的劫,其实并不是纯粹的阻碍。
就像是之前的化形雷劫,就是最温和的一种,化形淬炼的效果,远大于摧毁的效果。
三劫境修士的劫难,更偏向于阻碍,但也并非没有好处的。
靠自己去渡劫,那好处反而是最多的。
投机取巧,就算是渡过了劫难,那收获的好处也会小很多。
九阶强者之间的强弱,以一二三劫来划分,也只是笼统的而已。
实力强弱,潜力强弱,也跟怎么渡的劫,渡的什么劫有直接关系。
余子清自然想让襄王强一点,这种组队的时候,不多逼逼,不擅自做什么,实力还强的人,他是最喜欢了。
余子清也知道游震担心什么,但他不认为那些人在刚刚经历过损失惨重之后,还有精力去搞襄王。
搞襄王有什么意思?
襄王在余子清这的定位,就是专职战斗的人员。
再说,襄王渡劫,那些九阶是有多大的病,才敢去靠近襄王,真不怕连累到他们。
给老羊说了一声之后,余子清就没在多关注。
这边例行去布施镇收取秽气桶的巫双格回来,给余子清带来一个消息。
深渊裂缝里的饿鬼,告诉他,老首尊已经出去一些日子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余子清不以为意,他就从来没想着把那个心思深处的老家伙摆在游震,或者是襄王的位置上。
因为余子清也看不明白他的目的。
游震也好,襄王也好,跟老首尊有本质的区别。
相比之下,余子清就喜欢襄王这种,亦或者是邗栋那种人,让人一眼就能看的明明白白,有什么目的,也不遮遮掩掩。
跟他们的交往,省心,不累,还能深交。
老羊收了襄王那么多礼,也抹不开面,离开锦岚山,去了大震。
到了大震,襄王这边,已经有俩九阶前来帮忙了。
眉山妖婆,替襄王炼制出一朵白云形状的法宝,丁幕山也送给襄王一副纵横十九道的棋盘。
再加上老羊给布置了一个大阵,剩下的就得靠襄王自己去渡劫了。
渡劫的过程有惊无险,只是雷劫,看起来凶猛,襄王有法宝在身,再加上阵法防护,还算顺利的渡过了。
襄王渡劫完成,去养伤恢复,要闭关一段时间。
众人各自离开之后,问题才来了。
老羊这边刚飞出大震的疆域进入荒原的范围没有多远,他便停在了半空中,一双羊目骤然化作龙瞳。
在他的眼中,前方百里范围,都有一丝偶尔一闪而逝的扭曲。
而这一片,便是他回锦岚山的必经之路,再怎么偏移路线,正常走的话,都必定会经过这片区域。
随着老羊停下脚步,他的身后,一个一袭青衫的男人踏空而来。
另一边,也有一个全身都笼罩着一层迷蒙雾气的人影出现。
那一身青衫的男人一挥手,便见那拦在前方的大阵,骤然扩大了范围,将这里所有人都笼罩在内。
那青衫男人俯瞰着老羊。
“不用挣扎,山河阵图,便是两劫的九阶,也能镇压住很长一段时间,以你往日里表现出来的学识,肯定不会不知道吧。”
老羊看着俩人,耷拉着眼皮,心里一沉。
能困得住两劫的三劫境修士的山河阵图,就只有琅琊院的山河阵图。
他也没想到,襄王渡劫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人来阻碍。
因为那些人目标,根本不是襄王。
想想也对,就襄王那样子,除了实力强点,根本不会有什么大的威胁。
老羊也从来没想过,有人会针对他。
他才出来多久,竟然就被人盯上了,甚至这些人还知道他的学识积累很强。
“你们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
“只是想请你帮个忙,跟我们去一趟深渊。”
老羊评估了一下敌我差距,两个九阶,一个实力起码两劫,一个实力未知,却也是九阶。
他不擅长战斗,打是肯定是打不过的,打得过估计一时半刻,也没办法冲出山河阵图。
能拿得出山河阵图,肯定是琅琊院的人,只是他现在不确定对方到底是谁。
他认出来也不能点破对方的身份,他的身份比对方更敏感。
老羊沉默不语,一言不发,思索着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知道,那些人现在是为了让大兑归来,但抓他有什么用?
还去深渊,那就只可能是之前去过的那片深渊。
到底因为什么事,让这些人现在越来越急,甚至会专门在这种时候出手,还敢抓他。
老羊不理解。
眼看老羊不说话,也没做出什么激烈的反抗,那俩人对视了一眼,离开了山河阵图。
那个一袭青衫的男人伸手一挥,便见半空中一阵扭曲,一副描绘出壮丽山河的画卷浮现,画卷自动卷起,落入他的手中。
“我带他去深渊。”
青衫男人丢下一句话,一步跨出,身形消失不见。
那一身迷雾遮掩的人,站在原地,向着锦岚山的方向看了一眼,也随之消失不见。
锦岚山内,余子清一边抱着本书看,一边听着魔念收音机诉说。
也就是这书里的内容,只需要了解,不需要修行,他才敢这么一心二用。
正看着呢,忽然感应到七楼戒指的呼唤。
进入七楼戒指,上去之后,就见老羊的身形有些卡顿。
他伸手一指,打出来一行字。
“从大震回来的路上,有人手执琅琊院的山河阵图,将我困住,说是要带我去一趟深渊,当时出现了两个九阶,一个绝对是琅琊院的某位院首,我没认出来他是谁,因为他没动手,另外一个,被黑雾笼罩,我也看不穿,只能知道也是九阶。”
“带你去深渊做什么?”
余子清大为震惊。
“你没什么危险吧?这些人现在已经懒得遮掩了么?琅琊院的人竟然都直接出现了?”
“我暂时应该没什么危险,我刚才想了想,可能还是因为安史之书的事,我觉得,他们认为是我上次带着你们,从封印里出来了。”
余子清面色一黑,念头一转,立刻有了猜测。
可能是因为他们再次去的时候,已经进不去安史之书的封印了。
而他们觉得,这中间出现的变化,老羊肯定是知道的,亦或者,老羊是有办法进去的。
他们为什么现在会这么觉得,为什么忽然有这种动作了?
为什么忽然之间,就连续动用九阶强者?
上次的墓鬼洞天,这次抓个老羊,竟然也要出动俩。
余子清理解,第一次开始动用那种放在明面上的东海强者之时,就可能快要摊牌了。
可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
余子清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们又知道了什么新消息。
暗影司,对,就是暗影司的新首尊上位了。
他们可能是获取到了关键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