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绪没说话,烟混着空气吸进肺里,带着苦涩。她的话没什么起伏,只是旁人看起来,是又乖又可怜的样子。他明知她没感情,不会难受,心里却还是泛起细细密密的心疼。
她虽然感受不到喜怒哀乐,却特别会替别人着想。大概也就是因为自己是个感官废人,才更怕在无意识间伤害别人,于是更注意别人的想法。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段绪脑子里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诗,继而便自嘲地笑了笑——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酸了。
他扬了扬下巴,说:“那一屋子人看见终于有人陪我过生日了,敢不高兴吗?你看,你还替我许愿,我也很高兴。”
提起许愿的事情,程萝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地望向别处。
段绪准确地捕捉到了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向前一步,躬下身子与她四目相对:“阿萝,替我许了什么愿望?”
忽然冒出来的昵称让她怔了一怔。她说:“没许什么愿,装腔作势地糊弄过去了。”
段绪轻嗤:“我不信,你骗我。”
程萝无所谓:“你不也骗我说你没收到礼物么?光是跑车钥匙,桌上就有三把。”
“程萝。”段绪直起身子,敛容正色:“你真想送我礼物啊?”
她点头:“如果你提前告诉我,我当然会准——”
话还没说完,剩下的几个字就被他吞进了唇齿之间。
冷峻又略带凶狠的面容无限拉进,他抱着她的肩膀,一转身把她抵在墙上,有些恶狠狠地含住她的唇。
轻咬、厮磨。
他呼吸灼热,温度盖过了会所的冷气。贴紧她的胸膛里,一颗心怦怦直跳,快速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