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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幅当代名家的画作,着色与笔法都很精湛。同时,这应该是宴会厅主人最得意的藏品——摆在宴会厅最显眼的墙上,还特意挑了黄金分割的那一点。

但程萝却觉得,这画连挂她们家仓库外的走廊都不够格。

一个端着酒杯的中年女人挎着自己的披肩,指了指画中人:“画里的少女多栩栩如生啊,脸蛋这么圆润。”

旁边穿紫红色长裙的太太随声附和:“这幅有点像文艺复兴时代,为神话或宗教作的,像是《最后的晚餐》那样。”

“是啊,尊崇女性的同时,解放人性。”

最开始找到话题的女人颔首:“有维米尔的感觉。”

“所以啊,还是年轻好,像我们这些人,达芬奇来画也美不了的。”长裙太太捂着嘴轻笑,顺便看了眼程萝:“像是程小姐这种美人儿,才配得上名家名作。”

“您说哪里话,”程萝忽然被cue到,挂在脸上的假笑,精确到一丝一毫:“我这皮囊,花瓶而已,没有什么内涵,不像各位太太,能跟作画的人隔空产生共鸣。”

什么尊崇女性,什么文艺复兴。这些空有一身臭钱的中年妇女大概已经把脑子里关于油画的专业术语全倒出来了,好显示自己多懂艺术。

程萝早就厌倦了这样的宴会。

然而,从小被亲人视为没有感情的“怪物”,让她从小到大都在努力练习,练习融入正常人的生活,锻炼出一身交际的本领。

这本领几乎都成为本能了,让她压抑住真实的自己,完美融入富豪父亲那个上流圈子。

可惜啊,到她穿越前的那天晚上,也没能得到任何人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