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决绝地去做了,这不禁让我们感到疑惑,医院的手术方案和救援方案是不是存在什么漏洞,这位周主任又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才会让病人家属对他深恶痛绝到要置他于死地?”
这条评论很快被顶上了热评第一。
淼淼和霍斯衍并不知道网上的舆论风波,他们走了三个多小时,凌晨四点半才回到宿舍。
客厅没有开灯。
两人并肩而坐,连影子都看不见。
“先去睡吧,”霍斯衍摩挲着她手背,语调轻柔,“我没事,不用担心。”
他的样子怎么可能没事?她又怎么可能不担心?!
他需要休息,而不是独自待着黯然神伤。
“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半晌后,霍斯衍才说:“我去换身衣服。”
淼淼精疲力尽,强撑着困意倦意等他,终于,霍斯衍无声地从浴室走出,掀开被子躺了进来,她立即伸手抱住他的腰。
柔软而温暖的手环在腰间,霍斯衍感受到了怀里人的不安,安抚性地亲亲她的额头,久未喝水,他的唇干得厉害,吻上来时能清晰地感觉到上面的纹路,淼淼把他抱得更紧。
想告诉他,一切都会过去的,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
可这样的道理,他又何尝不知道?
对霍斯衍来说,如今他已经能做到坦然地面对过去,可正如多年后重逢的第一面,周立贤为霍斯衍的遭遇深感痛惜而湿了眼睛,但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眼里分明没有半点泪水。
他们是一样的人,不以己悲,从容释怀,然而,却对对方的伤痛感同身受,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