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喋喋不休交待着各种“注意事项”,却不着痕迹被调戏的某人恼羞成怒地瞪了男人一眼,粉拳不断地落在他精壮的胸膛上,稍微一思索,又觉得他说得在理,对啊,要见家长的人是他,她这个“局外人“着什么急啊?
何况,即使家里人会百般刁难,但这个男人也不见得是省油的灯,她不应该对他这么没信心不是?这么一想,孟遥光稍稍宽了心。
c市入秋得早,风很大,路边高大的木棉树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含着冷风颤动,温度也降了不少,从车窗望出去,街上已经有不少人围了围巾,有些怕冷的女孩子甚至穿了羽绒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白白粉粉的一团团,散落在街上的每个角落。
孟遥光微笑地看着,把车窗拉开了一小道fèng隙,随着寒风飘进来的,都是久违的熟悉味道,落叶归根总是情,她心里悄然泛起一股酸酸的甜蜜。
这座城市,有着太过太多的记忆,曾经她逃离过,可冥冥中总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指引着她……不断靠近。
易子郗穿了一件灰色的v领羊毛衫,搭了黑色的长外套,气质清俊而儒雅,薄唇含着淡淡的笑,问得很是认真,“如果你的家人都反对,你会如何?”
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答案似乎已经深刻在心里,孟遥光不禁犹豫便脱口而出,“要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
能得到家人的祝福当然很好,但是,从今以后要和你携手的人是我,即使这份感情不被承认,但那又如何,她孟遥光从来不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大不了……看着这张固执而坚定的小脸,也顾不上管这是什么场合,易子郗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倾身覆上了那两片嫣红的唇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全部的感情。
你愿意为我奋不顾身,我也愿意为你……不惜一切,既然此生我们认定是彼此的唯一,那么,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那么出众的一对人儿,亲密地抱着拥吻,那个男人明明是清清冷冷的,此刻眉眼却温柔到了极点,前方认真开车的司机大叔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这么唯美的一幕,似乎也有些闪神,心里大为感叹,唉,年轻真好啊!
雕花的铜门缓缓打开,门口站哨的勤务兵照例询问了一下,很快放行,孟家是那种老式的房子,朴素的庭院,整齐划一,连树的高度都几乎是一致的,隐隐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孟璟早已候在门外,见车子缓缓停下,长腿一迈,迅速走了过去。
“阿璟。”孟遥光从降下的车窗里扬了扬手,高兴地叫了一声,从南美b国回来以后,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你们总算到了!”孟璟笑着接过行李,目光落到从车里下来的某人身上,笑容礼貌而友好。
易子郗也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孟遥光环看着四周,眸中映着熟悉的景色,根本没有留意到两个男人视线接触,电光火石间,不知道交换了多少不为人所知的内容。
客厅里,古色古香的桌椅,屋内的摆设谨严极了,好在茶香袅袅,空气中多了一丝活泼生动的气息。
景德镇烧制的白底蓝花茶具,杯身透明,色泽纯净,几乎不含一点杂质,易子郗拿起来,放到薄唇边,轻抿了一口,清香四散,沁入心脾。
孟邦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面气质卓然的年轻男人,官场几十年,左右逢源、绵里藏针,什么人没有遇到过,但此刻心里还是忍不住惊叹了起来。
这种清贵的气质,不太可能出自普通人家,可是放眼整个c市,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啊?孟邦国笑了笑,神色自然地开口问道,“不知道易先生在哪里高就?”
“目前我在……”易子郗淡淡笑了笑,语气既不过分亲近,却也不显得淡漠,“伯父,叫我子郗便可。”
对面的孟璟,一口茶喷了出来,简直哭笑不得,莫名其妙地看了孟遥光一眼,再看向易子郗时,眸底已经有了些许“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戚戚之感,心里又不禁有些幸灾乐祸。
“扑哧”一声,孟遥光也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扯了扯他的袖子,“子郗,这个是我的……呃,大哥。”谁让他当时戏谑自己“大惊小怪”,就别怪她“有所保留”了。
孟邦国朗声大笑了出来,语气带着为人兄长的纵容,这种东西,对孟遥光来说是陌生的,“哈哈,光儿,难道你没有跟子郗说清楚我们家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