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遥光喝了一口水,再看向对面人的时候,心里蓦地涌起一股复杂,原本以为只要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活着,一切都会好过许多,可是,这么心思简单又容易满足的女孩子,为什么迟迟得不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幸福呢?
可是,傻女孩啊,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呢?那个位置再高又如何,登高必跌重。你不知道有人千方百计地想让我成为众矢之的,而他的最初目的我依然毫无思绪,如今已是自顾不暇……吃完饭回到办公室,孟遥光看了坐在办公椅上闭着眼睛假寐的男人一眼,淡然自若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原来第一次的直面对抗采取的是先礼后兵的策略,孟遥光对着那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眼神不禁黯淡了几分。
ec是s市数一数二的上市公司,每天要处理的文件多不胜数,更何况还是累积了三个月之久的存档文件,一个下午,孟遥光的眼睛没有离开过电脑屏幕,手都隐隐感觉酸疼,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把所有文件进行备份,刚准备关电脑,早上那个特助帅哥又抱着一大叠文件过来了……孟遥光这个时候已经疲累得说不出话了,弱弱地用眼神询问,“这是什么?”
特助先生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目光不自然地落到另一个地方,“这个,是易总特地交代的,他说这是紧急文件……加班费按照平时的四倍算……”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另外,他还说……能者多劳。”
静谧的办公室里,只开了一盏柔和的灯,孟遥光披着厚厚的外套,手指如飞般在键盘上敲着。
接近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桌上的所有文件都被“夷为平地”,孟遥光已经困倦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摸索着去包里翻手机,拨通了孟璟的电话。
之前接到孟遥光临时加班的电话,孟璟今晚无聊正约了一帮哥们儿在酒吧疯,喝了些酒,人有点醉,电话响起的时候,他刚好去了洗手间,一个死党帮他接的电话。
夜已经很深了,一丝丝的寒正吞噬着室内机器制造出来的温暖,孟遥光手脚开始慢慢冰冷,脸上也褪去了血色,偏偏电话那边只有让人心烦意乱的背景音乐,几乎咬牙切齿,“还活着就给我吭一声。”
那边沉默了十几秒后终于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你是谁呢?怎么口气这么拽?”
这下倒是换成孟遥光沉默了,把手机拿远了点,确定是他的号码,又对着那边说,“叫孟璟来听电话。”
“嘿!我说,”男人的声音听起来痞里痞气的,“这话倒是有意思啊,不过孟大少爷是你想叫就能叫的么?”
孟遥光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正一点点地流失,再也不想跟他周旋,声音极低地说了一句什么,整个人就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她从小体性寒,加上早产的缘故底子本来就不好,连续高强度的工作加速了血糖的消耗……孟璟从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出来,顿感人清醒了不少,见一个哥们正拿着自己的手机,“谁给我打的电话?”
“不知道,”原先那个接电话的男人笑了笑,“不过听语气像是一个挺嚣张的女人,对了,她最后还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璀璨的灯光为他的俊脸又添了一份妖娆的颜色,桃花眼微微眯着,孟璟随口问道,“什么话?”
“那个女人说,”男人走到孟璟旁边坐下,把手机还给了他,原封不动地转告:“告诉你的孟大少爷一声,不是现在和救护车来一起来找我,就是明天等着我去火葬场见他!”
“哈哈……”听起来倒是可笑,孟璟也配合着大笑了几声,随意地划开手机屏幕,在看到通话记录那一栏时,脸色骤变,吓得一个激灵从椅子上滑下来,双腿还站在原地发着颤儿。
旁边的人关切地问他“怎么了”,可是此刻孟璟什么都听不进去,心底只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完了完了,平时一个多能忍的人啊,现在连狠话都放出来了,这下他真的完了!
“易先生,抱歉,超出约定期限,我们实在无能为力,请另觅他人。”作为一个国际顶尖的黑客团队,竟然对一块小小的芯片束手无策,说出去简直丢尽了颜面,然而,现实再残酷也是现实,即使无奈,也必须接受。
经过几天的破译,唯一得出的信息就是那块芯片极为诡秘,一开始的破解程序都是正常的,但是在进行到某个重要阶段的时候,芯片会自主复制先前的程序,屏幕出现一片乱码,然后把他们引向一个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