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行,是不准。
她来到这里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 是绝对不可能再越过去的了。
可温千树是谁?是他例外中的例外, 特殊中的特殊。
她直直地看向他眼睛, “这是命令?”
霍寒眸光极沉,冷声从牙fèng里逼出一个字, “是。”
盛千粥知道霍寒这是真的动怒了,连忙把温千树拉到一边,“千树姐,让寒哥去吧, 他嘴上不说,其实是担心你, 怕你涉险,而且这是我们的工作,是我们的职责,再艰难再危险都不能躲避, 要迎难而上……活着国家就给我们发工资, 死了就给家属发抚慰金, 家里如果有孩子的,国家帮着抚养到十八岁……”
如果幸运的话,还可能加封烈士,连墓碑旁的糙都无上荣光。
可你呢?万一真的出了事……你有什么?
他忍不住心里发酸。
他也只是个普通人,当初成为一名文物保护警察, 不过是为了想让瘫痪在c黄的爸爸开心一点,可当制服穿到身上的那一刻,就像沉甸甸的责任压在了肩头,他知道自己这一生都放不下的了。
干这行的,哪个不是风餐露宿、雪山糙地沙漠四处跑,吃过的苦头比流的汗还多,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旧伤还没好,新伤又添了上来……
盗墓贼、文物贩子,这些人就像盘踞在文物周围的毒蛇,他们要做的事,只不过是将它们一条条挑开,它们毒牙尖利,被反咬上一口是极其常见的事。
倒下了就永远休息,还能站起来的就继续追。
他从未有过一瞬的后悔。
这种事总要有人去做的,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这一生,盛千粥只有一个朴素心愿。
文物都能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在中国,在各个博物馆,在任何该在的地方,陈列给孩子们看,给所有的国人看。
就像霍寒曾说过的那样,文物烙印、见证的是我们国家的文明,它们的根,只能长在我们国家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