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盘之内放着的,正是秀竹藏起来的书信与荷包。
“爱妃可有话要说?”
皇帝脸上仍然是冷静的,淡漠的,似乎完全没有因为妃子对他不贞、甚至下手残害公主而生出怒气,仿佛就是两人在闲话家常。
这样的冷静却更让人胆寒。
德妃不知道皇帝对她的所作所为掌握了多少,还想着要不要顺应他辩解几句,目光越过皇帝的身影,看到他身后站在殿外的大理寺卿程江云,以及更远处被两个侍卫押着的秀竹,再也没有任何侥幸,身子软塌下来。
她目光如淬了毒般死死盯着秀竹的方向,可惜离得太远,并不能给她带去任何伤害,又看了皇帝一眼,德妃忽而笑了,笑声张扬而猖狂,还带着点解脱的意味在里边。
“皇上您终于发现了,臣妾没什么好说的,这一切不都是拜您所赐吗?!”
皇帝静静看着她,没有言语。
“我与伍郎早就情投意合,都是因为陛下您!您的一道选秀圣旨,让我在这不见底的深宫里生生耗了五年!”
“人一辈子有多少个五年!还好老天不负我,竟然有幸在宫里与伍郎再续前缘。可还是因为您!因为怕您怪罪,我那位好父亲甚至夺走了伍郎的命!”
她不屑地扫了秀竹的方向一眼,“调离了禁卫军?无法来见我?以为我会信吗?!我的伍郎现在只怕早就长眠地下,永不瞑目!”
沈尚书处置伍德之后,给秀竹下了严令,让她在德妃面前只说是伍德调职了,而德妃早就看破了他们的欺骗。
“伍郎不在了,凭什么你们还能高高在上,享尽荣华富贵!我不能你们好过!”德妃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焰,不敢当面对着皇帝发泄,就拼命朝秀竹发射死亡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