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梢的人隐在屋外的大树上,没能完全听清楚他们的交谈,但其中很明确地提到了“赈灾”“童氏”“报仇”之类的字眼,交谈过程中,侯爷一度激动而气愤,到底还是收敛下来,最后闵崇山离开时,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却似乎有些得意,还门外笑着安慰了侯夫人几句。
听了手下的报告,程江云面无表情地朝窗外凝望许久,手心掐出血痕尤未察觉。
他的父亲果然不是清白无辜的,并没有多么出乎意料,不是么。
手下离开后他仍然有些失神,想倒一杯茶水滋润发干的喉咙,拎起桌上的茶壶后才发现壶内已空,提笔想写点什么,才发现砚台里的墨早已干涸,想坐回椅子上时,脚步甚至还虚晃了两下,险些歪倒。
简直是诸事不顺。
腹中也是空落落的,想到中午林君暖盯着他吃下的那碗香喷喷的牛肉面,越发觉得饿得发慌。
“主子,晚膳来了。”
观棋拎着食盒走进房间,菜色和林君暖那次带来的吃食一模一样,吃在嘴里却显得有些发涩。
“酒楼换厨子了?难吃。”他只喝了两小口鸡汤便放下汤羹。
“没有呀,”观棋抱着食盒纳闷不已,“这个厨子熬了十几年鸡汤,味道应该不会错。”
味道没变,那么变了的应该就是他的心境吧,程江云意味不明的扫了观棋一眼,陪同吃饭的人不同,吃食的味道都是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