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连川没有理会姜河那边的动静,只是静静望着她,一副笃定她会松口的样子。
她的思绪确实已经混乱至极,绝望愤怒早已盈满了身体,恍惚中,她好像真的变成了血月之下,那个孤立无援,被灭满门的姜沉离。
姜河看出了她的摇摆不定,忽然出声唤她的小名:“阿离,看着我。”
她惶然扭过头与姜河对视,眼底是一触即碎的泪光,心里好像有了一丝预感。
“阿离,不要哭。你从小就是顶好看的,爹从来不舍得让你哭……不要怪爹喊你,我只是……想再看阿离一眼。”
姜河每说一个字,目光都变得绝然一分,等到话音落下后,便毫不犹豫,直直朝着面具人的剑上撞去。
血色在眼前漫开,姜沉离张了张嘴,一瞬间竟发不出任何声音。
洛连川也吃了一惊的样子,愣了一瞬后,抽回架在她脖子上的雪鸿剑,急急飞掠过去,连点姜河几处大穴。
他有些恼怒地看向面具人,低声吼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
面具人抬手将洛连川的质问堵了回去,对六神无主的她说道:“现在说出恕墨宗的秘密,姜河还有救,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如果不是现在的状况,她必定能察觉到,洛连川和面具人之间的对话十分古怪。
但此时她已经满心惶然,根本无力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她手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干巴巴黏在皮肤上,像道去不掉的疤,时刻提醒着她姜河生死未卜,恕墨宗即将灭门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