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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元徽根本就没有给人服侍过汤药的经验。

记忆中父皇病了,他也只是在一旁陪着,服侍汤药的是后宫嫔妃或者老太监。

“你先喝药,孤待会过来。”他起了身,也不想在这多留了,他完全感受到冯玉儿因为他现在这翻模样变得很不自在。

冯玉儿见徒元徽走了,微微松了口气。

而从冯玉儿那处回来的小德子刚踏进寝宫外的院子,便一眼瞅见徒元徽正举着把剑在那耍,一时惊得几乎跳起来。

“太子爷,您大病初愈,可不能这么cao劳,还是回屋里再歇歇吧。”

“你站远点,不必打扰孤!”徒元徽心情并不好,这会儿练剑其实是在发泄。

小德子只能立马闭嘴,找个僻静处站着了,看来这次太子遇刺是猜到了一些东西,心情很不好。

不一时,徒元徽又持剑舞了起来,他并非剑客,一招一式只在乎工整清晰,虽力道不显,不过剑光所至之处,却带出苍凉的风声。

这套剑法,是他孩提时由父皇嘉正帝亲自所教,因徒元徽自小身体不好,嘉正帝特意叫人创了这剑法,只为了让自己最钟爱的儿子强身健体。

徒元徽原本并不喜欢这个,然而在他一生最后的幽禁岁月,却是靠着这套剑法,熬过了那段凄凉时光,而当时,老德子也是躲在一个僻静处,默默地望着他。

不会有人知道,在高热昏迷之时,徒元徽见到了一生坎坷的自己,才明白自己的宿命,竟是带着被父皇放弃的不平,被兄弟暗算的愤怒,被妻子背叛的耻ru,被亲信出卖的痛恨,不过三十来岁就在凄风冷雨中死去。

如今,现在他还未及冠,他的父皇还很毫无理由地偏向他,要背叛他的太子妃还没嫁过来,他的太子之位更没有被废……徒元徽不由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