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顾辞年声音磁哑,像被砂纸狠磨过,有分明的颗粒感,硌着她心口,他手指轻柔地抚摸过她的脖子,肚子,后背……被倪天易残暴踢打过的每一处皮肤。
眼前有无数个画面在重叠。
曾经仰望月亮,眉眼倔强的江甜。
那个总云淡风轻笑着,会装傻,会羞涩,也会用力回击的倪布恬。
这么多年,她一如既往坚毅地生活着。
纵使一次次掉进泥潭,纵使一次次被抛弃被伤害。
她也坚强地从泥潭中,开出带刺的花来。
“不疼了。”
倪布恬指尖柔软地抚摸他的眉心,眼尾。
她凑上去,轻轻地亲吻着他。
“都过去了,我不疼了。”
顾辞年身上的温度一点一滴地渡过来,温柔熨平她心上的每一处伤疤。
她终于觉得释然。
好像一直在憋着一口气,一个人负重在雪中走了许久许久,终于才与他重逢。
哭着笑着把过去的这些年当成一则故事讲给他听。
故事到尾声,那些压在心口的重量一点一滴地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