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年的步子就那么顿在了楼梯口,像是被谁按下了暂停键。
沉默片刻,他说:“不用了,等到时机合适您会见到她的。”
顾远山被他这番话气到胸闷,在顾辞年这里,他有亏欠,便一早被剥夺了父亲的权威。
随着年岁渐增,房子越来越空,越来越冰冷,这种丧失父权的落寞感就越重。
“那是什么时候?”他没忍住,沉声问。
顾辞年双手懒散抄着兜,倚在楼梯上,慢条斯理地抬眼看过来,唇角噙着丝他从未见过的温柔:“等到我们的婚礼上。”
他难得又开了句玩笑:“您要是等不及,也可以去电影院看她的电影。”
几天后,顾辞年去法国出席某顶奢品牌活动,倪布恬受邀接受杂志专访。
休息室里,倪布恬正垂眸翻看访谈提纲,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了两声。
她揿亮屏幕,看到两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他要再婚了你知道吗?】
【或许我当年应该听你的建议,应该去告他。我真后悔。】
倪布恬面色微不可查地沉下来,郁气和烦躁渐渐从眼底涌上来,攀上眉梢。
手指向左滑动,她全当没看到,直接删掉了那两条短信。
手机再度安静下来,那个陌生号码没再不依不饶地骚扰她。
倪布恬心里却有种隐隐的预感,狗皮膏药主动贴上身,恐怕不掉层皮没那么容易撕掉。
杂志社工作人员敲门进来,说:“倪老师,都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