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布恬的这段台词是一段独白,她需要对着镜头,讲述自己从被侵/犯,到屈从,再到自甘沉沦的心路历程。
她尊重继父,仰慕继父,后来因为被侵犯而害怕继父、到最后却畸形地爱上继父,又爱又恨,离不开他。像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般。
倪布恬从内心深处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这样的感情。
她不认同人物的价值观,不管编剧怎样为她的行为加以美化和辩解,都无法打动她。
甚至,还有一些按捺不住的厌恶。
本着职业道德,倪布恬还是完成了这段表演。
不用看录像,她自己都知道自己的这段表演有多出戏,多抽离。
表演结束后,她擦净眼角的泪,将抓乱的头发整理好,起身。
梅瑶已经从隔间走了出来。
“抱歉梅导,让您失望了。”倪布恬先道歉。
“别说的那么严重。”梅瑶轻轻拍她的肩,安慰她:“是我给你的准备时间太短,一时间无法入戏是正常的,我们今天就是看个感觉。”
倪布恬这会感觉可不怎么好。
她尽力从自己身上找问题:“是我阅历太浅,驾驭不了角色。”
言外之意就是,您不用再考虑我了。
可毕竟是人家名导主动找的她,有些话她不便当面说得太绝对。
事实上,梅瑶倒没觉得她的表演有多糟糕。虽然确实有些不在人物里,但她还是看到了倪布恬身上的可塑性。
“晚上一起吃个饭,”梅瑶说:“编剧也会过来,再听她讲讲整个故事的创作过程,说不定对你会有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