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布恬不知道自己后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半夜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她被顾辞年紧紧箍在怀里。
她额头蹭在他胸前,耳畔,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她安心地拱了拱脑袋,又昏沉阖上了眼睛。
凌晨,倪布恬还未睁开眼睛,顾辞年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仔细算起来,他昨晚一共也只睡了三个多小时。
白日在片场里,倪布恬看着他眼底淡淡的青色,心疼得不行。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一旁雷雪忽然悠悠出声:“昨晚没睡好吗?”
倪布恬:“还行。”
两人并肩坐着等戏,周围没其他人,倪布恬端起水杯慢慢喝着水。
雷雪又说:“影帝好像也没睡好。”
倪布恬:“……”
不知怎么的,她感觉雷雪今天好像怪怪的,说话语气也怪怪的。
她心里有鬼,便专注喝水,不置一词。
雷雪清了清嗓子,悠悠地,继续说:“看他眼底的青色,像不像熬夜开车肾亏的样子?”
“……”
倪布恬一口水呛在嗓子里,不上不下,捂着嘴巴直咳。
雷雪老神在在地帮她拍背,等她好不容易把气顺匀了,才凑到她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压抑又赞叹地吐出那句憋了一夜零一上午的话:“能把这朵高岭之花勾到精尽肾亏,姐妹你太牛/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