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对你负责任——”倪布恬声音越来越轻,简直要说不下去。
她从未如此刻般觉得自己嘴拙,那些脉络清晰的感受和顾虑明明白白摆在心口,可她却怎样都词不达意。
可既然这个话题开了头,她就要不管不顾地说下去:“——在确定对你是一时的新鲜还是长久的喜欢之前,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你是从未令我如此心动过的人,我要用尽所有的谨慎,珍之重之。
与其莽撞地任凭直觉冲动地在一起,再任由激情殆尽而分开,倒不如,远远欣赏。
永远得不到,就永远也不会失去。
倪布恬心里一团乱麻。
感情之于她本就比旁人更复杂,更谨慎,也更困难,可她不能对顾辞年一一剖白。
她抿了抿唇,眼睫重重地垂下去,盯着他的鞋尖。
又半抬起,落在他脉络清晰、修长的脖颈上,落到他喉结上。
冷调的白炽光下,顾辞年的喉结轻轻滚了滚,而后,从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笑,像叹息,又像是蛊惑。
“如果我说,不需要你负责呢?”
倪布恬抬眸:“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更低地俯身,挺直的鼻梁几乎贴上她的鼻尖,鸦羽般的睫毛垂下来,在她眼睑下煽出微痒的风,他轻蹭着她的鼻尖,“—— 一分钟也好,一天也罢,只要你还喜欢我一秒,我就会缠你一秒。”
倪布恬嗓音发紧,“这对你不公平。”
“我不要公平。”他偏头咬住她的唇,声音破碎地从齿间溢出:“你不妨和我试试。”
唇尖发麻,电流从大脑皮层间倏然穿过,倪布恬闭了闭眼睛,狠心偏头躲开他。
“你又怎么确定对我是新鲜还是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