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房门,按亮壁灯,公寓中一切如故。阿姨来打扫过,落地窗纱帘敞着,窗外一片昏昧,遥遥能看到蛰伏在夜色里的景观湖,客厅里一尘不染,空旷而简洁,像是从没有人居住过。
倪布恬一路走过去,点亮了所有房间的灯光,看着空荡的房子一点点被灯光填满,她才去换了家居服,到客厅找水喝。
找玻璃杯时意外在酒柜里看到几瓶波尔多红酒,她愣了几秒钟,才想起是自己之前为了克服障碍让小可买来的。只是酒还未到她人已经去了剧组,因此便将买酒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
耳边静得无一丝声响,倪布恬盯着那红色液体看了许久,抬手打开酒柜,抽了瓶红酒出来。
她找了开瓶器,拔出木塞,冰凉的液体汩汩被倒入酒杯,闪着晶莹润泽的光。
倪布恬捏着杯底,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幻想着杯中的红色液体不是酒精,而是一杯颜色稍浓的石榴汁,而后,紧闭眼睛,将酒杯举到唇边。
果香混着淡淡的酒精味道扑鼻而来,她眼睫快速抖动着,不自觉咬紧了牙关。
像是在和自己较劲,倪布恬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盯着那深红色的液体,双唇轻轻含住了玻璃杯口。
随着流质液体一点一点地倾倒出来,她的心跳在无声中越来越快,头皮发麻,手脚都变得冰冷而僵硬。
就在液体触上嘴唇的那一刻,倪布恬倏地放下酒杯,端起一旁的冰水一饮而尽。
算了,喝不了酒并不是什么毛病,虽然会对工作有些微影响,可那些影响在实力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她没必要为了克服障碍而去为难自己。
过不去的坎放放就忘了,倪布恬,别和自己较劲。
冰水顺着喉咙滚下去,冰渣似的凉,倪布恬深吸口气,捞过一旁的手机给苏叶发了条微信:【朋友送了几瓶红酒,我喝不了,你改天有空来我家搬走吧。】
同一时间,那处蛰伏于深巷中的无名庭院里。
顾辞年和言落在暗房中小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