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敏睡着后,倪布恬才告辞离开。
离开之前,她将签名照送去了书房,放在书桌上。
书桌上压着一摞摞教材,某本教材底下,露出一张明信片,她余光无意间带过,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轮廓深邃,眉眼清俊,不笑的时候冷淡疏离,给人以距离感。
这个人,昨天早上还吊儿郎当地让自己别再折腾她。
倪布恬失笑,看来这孩子墙头众多,是个追星大户。
倪布恬下楼时将近下午两点,上午那个学骑脚踏车的小朋友又和妈妈一起下楼了。
脚踏车旁单边装了一个辅助的小轮子,他依旧骑不好,又依赖那个小轮子,始终斜着身子歪歪扭扭地骑。那个年轻的女人搬了个小板凳在一旁边嗑瓜子边围观,看到儿子要摔倒了就出声提醒几句:“镇定,别怕,睁开眼睛!”就是不去帮忙。
所幸那孩子穿戴者护具和头盔,摔了也不怎么疼。
摔了十几次,孩子终于掌握了三只车轮转弯的秘诀,得意地从妈妈手里接过奖励的棒棒糖。那女人拍了拍他的头,夸了句真棒,转身从背后拿出工具箱,当场拆了那个辅助的小轮子。
那孩子吓得张大了嘴巴,糖差点掉在地上。
女人揉了揉儿子的肩,手一挥:“去吧儿子!”
倪布恬坐在车里笑出了声,笑到满脸泪水,唇还扬着。
她当年学脚踏车时也没少摔跤,摔到浑身青紫,也不在意,好像那些伤疤睡一觉就会自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