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
倪布恬死鸭子嘴硬,看他杯子举在自己面前不动,才慢吞吞接过来,小心抿了一口,只觉得热气瞬间流经四肢百骸,整个人里里外外都暖了起来。
拍摄继续。
倪布恬又拍了两遍,严苛的林导终于让她过了。紧接着,到顾辞年的戏份。
清荷潜入水里,镜头特写,木桶水面平静,无波无澜。
木门悄无声息打开,宁王景行信步步入。
烛光微晃,在男人眼底打着影影绰绰的光,映得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一半显露在光明里,另一半隐藏进昏昧中,情绪莫辩。
他半抬眼眸,视线落在那悄无声息的木桶中,眸光一转,男人下颌线绷紧了,眼底闪过一丝锋利的光。
三步并作两步,宁王脚底轻晃,几乎瞬间来到木桶前。
他冷着脸,视线轻垂,看到女人浮在水中的身影,神情略略一松,眸底恢复一丝清明。
扇子在水中轻轻一拨,水底的女人憋气憋到极致,从水底浮起来。
修长美颈向后一仰,如瀑黑发甩向身后,盖住欲飞的蝴蝶骨,水珠飞溅,如颗颗珍珠在这夜中断开,碎裂,沾湿了宁王的睫。
他略俯身,下颌线微敛,锋利,轮廓分明的薄唇几乎贴住清荷的唇。
男人慵懒抬眼,眸光清而黑亮,像浩渺夜空中那颗触不可及的孤星,染着丝丝微醺醉意。
清荷睁开眼睛,黑长的睫毛被水光浸染,像水洗过的天空,干净地不像话。她睫毛微微颤抖,想躲,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