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倪布恬在今天过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建设。
咬咬牙,闭上眼,假装是杯水,喝下去就好了。
林以平在举杯致辞,她捏着细细的杯角,手心里竟渐渐冒起了汗,没等林以平将话说完,思语就惊讶地碰了碰她的手臂,低声问:“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灯光明亮,她脸色煞白,唇瓣失去血色,脖颈却奇异地红了一片。
她扯唇挤出笑来,说:“没事。”
视线收回时,恍然又察觉到顾辞年的目光。
不过这次倒真是错觉,因为顾辞年此刻正垂眸盯着杯中红酒。
林以平话音刚落,他就突然开了口:“这酒不好。”
林以平:“嗯?”
“稍等,我去让人换一瓶来。”他放下酒杯,走了出去。
倪布恬舔了舔唇,紧滞的呼吸终于畅快了些。
思语晃着酒杯,嘀咕着:“不好吗?我觉得还不错啊。”
她凑到倪布恬耳边小小声吐槽:“果然男人精致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了。”
精致也好,龟毛也罢,倪布恬并不在意,至少她又能多捱一会。
过来之前,她以为咬咬牙就能克服过去,可现在发现,还是高估了自己。
她垂眸在心里揣摩着自然又不做作的躲酒理由。
屏风外人影轻晃,顾辞年又进来了,身后跟着拿酒的服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