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十分钟过去。
卧室自带的卫生间里,陈青安洗漱的声音都停了,她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好烦。
干脆就起来吧。钟盈或者说每个人辞职变成自由职业者前,都是立下过宏图伟愿的。
由奢入简易的道理哪个成年人不明白呢。
可真正做起来,每天纯靠自律,保证朝九晚五的健康作息,简直难如登天。
而且,钟盈心里藏了事,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其实,婚前她很依仗陈青安,他既不像父亲那样犀利,也不像同龄的很多男生孩子气。
钟盈很愿意把工作上的麻烦事对他说,向他请教。
可不知道为什么,婚后碰到这个,她反倒不敢开口了。
“——钟盈。”
钟盈正犹豫,就听见陈青安连名带姓喊她。
他衣领正着,领带显然是系了一半还松松散散的,无奈道:“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你洗完澡要不自己处理,要不喊我,配合一下好不好?”
陈青安这人是有一点洁癖的。
可钟盈姑且算个迷糊鬼吧,东丢西拉的毛病改不了。
她这种孤高清宁的美人儿,天生就给人一种错觉,她的卧室应该是清新从容,岁月静好的。
然而婚后,陈青安经常在茶台见到妻子失踪的润唇膏,要帮她在各种不同的包里,找她要的口红证件和充电器。
还有,要在她洗完澡后,去浴室的地漏捡她散落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