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吧。”他闻声转头,林琴南把玻璃杯戳在桌面上,背靠着厨房长条的横窗,落了雨的头发黑亮亮的。
郑越钦拿起来,喉结上下滚动,一口气喝完,捏着空杯子走到她跟前,隔着她放进水池。
林琴南望了眼他湿润的嘴,又立刻侧头挪开视线,只听他低低哑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晚上有个饭局,过会儿就走了。”
潮湿的风传堂而入,春雷滚过混沌的天空,闪电将天地置于明暗边际。
“客厅的窗没关,等一下。”她语气柔和下来,拂过他手臂,穿到房子另一边关窗。
再回头,米白色窗帘划过轮轨,在她身后并上,严严实实地挡住对面的楼房。
熟悉的味道迅速靠近,鼻尖掠过她脸颊,酥酥麻麻的。近在咫尺的距离,他轻声问了句:“和解吗?”
林琴南垂下眼,点点头,郑越钦便低头吻她。
熟悉的、陌生的一齐逃出樊笼,感官被磨砺至细微,雨淋半干的衣服紧贴着体温相近。
温热又粗糙的手在她发丝间摩挲,她脑里铮铮地敲着铃,晕眩中攀上他的后颈。下一刻,腰上被环抱着带起,急急匆匆地落到地毯上。
后腰的衬衫在褶皱中被拖出,她睁眼看见他白衬衣领口由耳根延伸向下的赤红,锁骨上若隐若现的潮湿,不知是汗是雨。
尘嚣渐远,一丝苍白的日光透过云层的幕幛,裹挟着密雨倾泻而下,屋内是明亮的灰褐色。
密织的藤磨得背上生疼,鼻尖隐隐嗅到地毯木质的清香,她拂过郑越钦波纹一样的腰腹和隆起的肩胛,心中潜流暗涌,像是被巨浪裹挟着涌向港口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