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本证照中间,一块黑色硬盘显露出来,沉寂着,像是从史前就摆在这里一样。
郑越钦皱了皱眉,敏锐地注意到,在积了薄灰的周遭物件当中,这个黑色方块未免有些过分一尘不染了。
六点三十,林琴南睁眼,面前是郑越钦轮廓分明的脸。他嘴唇微微抿着,嘴角是自然上扬的弧度,鼻梁上有一个硬朗的隆起,向上连接着高挺的眉骨。半梦半醒之间,他抬手揉了揉眼睛,眼窝便沾上一根很长的睫毛。这个动作很少年,让林琴南想象到初高中的郑越钦早上赖床被母亲拎出被窝的画面。
两根手指捻起睫毛,当事人眼皮轻颤,睁开一条缝。
“几点?”声音沙哑低沉。
“六点半。”
“你要去赶高铁?”
“嗯。”
“我送你。”他轻叹一口气,似是在挣扎着想清醒过来。
“不用,你多睡会儿吧。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零点。”
“几时睡的?”
“两点。”
“嗯。我要起床了,你睡吧。”她转身,正要坐起,腰上却没有松开。
“南南,你快乐吗?”像是在问你饿吗一样平常的口吻。
那背影愣了一瞬,轻松言:“你说什么呢?有什么可不快乐的?”
以问答问。
“你怎么知道我保险箱密码的?”话刚出口,郑越钦感觉到她的背脊瞬间僵直了,“有些事情你觉得我不知道,不代表我真不知道。我只是相信你,也不想让你下不去台,所以不追究。”
“很多事情你大可以直接问我,不必自己往死胡同钻。你想做的事情,也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尊重你的意见。”
林琴南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些证据为什么在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