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连答辩状都不会写了?】
【请假直接越过我的?】
【杨阿姨出什么事了吗?】
【你回重庆干什么?】
【是不是跟那个嫌疑人有关?】
看到最后一句,林琴南倒抽了一口凉气,觉得没什么算盘能瞒过他。
她没想好怎么回复,便搁置下来,忙着取行李,坐大巴,赶动车。
今天预计在路上要耗费大半天,按照宗荷给的地址,她下了动车还得坐大巴,坐船,再走两公里才能到那个村子。
一路向南,人烟逐渐稀少,周围的高楼也变成了平房。
到了河边已经是傍晚,一艘铁锈了大半的渡船摇摇晃晃地靠在岸边,周围一起上船的都是些背着竹篓的村民,买票也野蛮,没有排队的概念,她还在询问票价时,黑黑黄黄的手臂已经从她身后有力地穿到船主面前,交了四块钱的船费又迅速收走,推搡着找个好位置就地坐下。
船主戴着巨大的草帽,嘴上叼着烟,散出刺鼻又劣质的烟草味,林琴南被挤在轰鸣的发动机边上,正对着掌舵者的烟尾,呛得咳嗽不止,那人却只斜着瞟了她一眼,又迅速转开望向河面,没有掐掉烟的意思。
林琴南勉强转了个向,背对着船主,却又遇到一股充满生机的臭,是一大笼子猪崽和捆着的两只公鸡,乌黑的眼睛直直地对着她,像是在阐述短暂生命中遇到的漫长无奈。
她扭开头,看向对岸乌黑的一条线,明明感觉并不远,却开了很长时间。
这时,发动机突然传来爆裂声,接着像是苟延残喘的病人最后那一口气,吊住,停滞,挣扎,然后绵软无力地消逝。
原本就行使缓慢的旧船骤然失去了动力,甲板上传来骚动,林琴南回头去看船主,他慌乱地转动着钥匙,脸上的褶皱加深了一层。
林琴南突然感觉不对劲——船身在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