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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司机和售票员都很负责任。

孩子送上车,他们就负责把人安全交到接的人手里。

“我们要去东莞长安。”陈辉年掏出阿爸给他的地址,“这个地址在哪里下车比较方便?”

“这是我爸工地包工头的bb机号码,这是附近士多店的电话号码。我爸会来接我们。”虽然已经考上了大学,但在今天之前,陈辉年去过的最远地方是市里。

一个人带着两个姐姐一个妹妹出远门,即使他再早熟也难免有些忐忑不安。陈辉年假装自己很冷静,很能干,很强大的照顾着姐姐妹妹。

兜兜转转,从莲花镇到荷花镇,接着是菜头镇,然后再回到莲花镇,陈白羽躺在卧铺上,感觉在塞酸菜。

车厢内的各种味道在发酵。

“幸好,我们是上铺。”三姐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心口,“太多人了。”太恐怖了。

当然,也有一点点的骄傲得意,她可以和二姐一个铺,不用被塞在过道里。

得意里还带着兴奋,很快就能见到爸妈的兴奋。

‘见爸妈’这几个字是万能治愈剂,能让他们愉快的忍受过程中所有的不愉快。

三姐躺在卧铺上,探头看坐在过道小凳子里的人,听别人聊天。

被塞在一个车厢,不管熟悉的,不熟悉的,都能聊到一起去。

大家口沫乱飞的一边说一边笑,甚至还有人掏出小烟斗来吸烟。

陈白羽把手里的柠檬贴在鼻子上,拉开车窗,感觉各种尘土飞扬的砸过来,赶紧拉上,然后又感觉能闷死人,又拉开。

陈白羽无奈的闭上眼睛,感觉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拿过四哥的手贴在眼睛上。

早上六点半上车,到中午两点,陈白羽感觉肚子空空的,却没有半点胃口,包子不想吃,水不想喝,躺在卧铺上假装自己是一条超凡脱俗游离于车厢之外的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