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国殇》
既已联姻,芑国对樗国愈显友善,虽无正式结盟,但常彼此互助,故别国更不敢干犯。
桑洛入芑宫后倍受芑王宠爱,且又有王后身份,尊贵无匹,王族重臣莫不争相奉承。两年后,有消息自芑国传来:芑公子祺拜桑洛为母,日日入省问安,事桑洛异常孝顺。
子暾不免鄙夷:“那公子祺大桑洛十余岁,为求得桑洛扶持,竟厚颜认她为母,下作之极。”
莘阳君浅笑道:“公子祺亦是个聪明人。论年岁,公子徵为长,争储君之位,祺处于劣势。如今拜王后为己母,名义上便成了嫡子,这局势倒顿时被他扭转过来了。”
子暾颔首,若有所思,忽然问道:“叔父,你当初说桑洛入芑有利于樗,是否已料到如今局势,让桑洛扶持公子祺即位,让他对我国有所回报,或者,让桑洛干涉芑国朝政?”
只微微摇头,莘阳君缄口不语,唇角含笑,讳莫如深。
此后果然听说芑王因桑洛美言之故,对公子祺青眼有加,大有立祺为太子之意。但再过一年,传来的消息又甚诡异:芑王忽患重病,拖了一些时日,薨于寝宫。宰相取出他临终前所立诏书,宣布芑王传位于公子徵,公子祺当即便怒了,称诏书为徵与宰相伪造。芑王生前更重视公子祺,是众所周知的事,且祺多年来在朝中也植有羽翼,芑国臣子遂分为两派,分别拥护公子徵与公子祺,各不相让。
不久后,子暾接到公子祺密函,其中公子祺口口声声称子暾为“舅父”,请求子暾出兵助其驱逐公子徵及其党羽,并许以永世通好及割地之诺。
子暾便征询于莘阳君:“我们是否应出兵助他?”
莘阳君不假思索地答:“出。自然要出。”
“但,”子暾蹙眉道:“公子祺分明是个小人,若我们助他得胜,恐他日后也未必会遵守承诺割地与我。”
“那倒无妨。”莘阳君一哂,“届时,肯与不肯,由不得他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