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似道:“元符皇后不是说你病了么?”

蕙罗尚未有所反应,刘清菁的笑声却从门外响起:“不这样说,他会来么?”

旋即赵似身后光影一暗,门被刘清菁自外面拉拢了。

“你们慢慢谈谈心,别怕,天亮之前不会有人来。”说完这话,她落在格子门上的影子也逐渐飘远,只留下室内两人独处。

蕙罗渐渐明白了,刘清菁知道自己入福宁殿后再难见到赵似,因此骗赵似说蕙罗患病,请他换内臣衣冠趁着夜色混入元符宫。赵似忧虑之下同意了,遂冒此大险深夜前来。

感动之余蕙罗亦逐步寻回理智,虽然很想卷帘与他倾述衷肠,却深知这一步很可能令他万劫不复,赵佶若发现,又是一场灾难,因此一时间只是沉默。

殿内有一阵微妙的尴尬,罗幕前后情思涌动,却谁也没褰帘越界。

“大王请回罢,此地不宜久留。”蕙罗终于打破沉默,道,“奴家蒲柳贱质,原不配大王牵挂至此。”

“我有难时你曾去找我,所以我如今在这里。”赵似略停顿,又道,“不要再说你贱了,都是一样的人,分什么贵贱。”

蕙罗听得眼圈微红,却也只能硬起心肠,说言不由衷的话,只盼能劝退他:“圣瑞宫走水那次,我去找你,也是一时冲动……因为先帝大行,你遭遇不幸,我很同情你,不希望你再有何不测,并不代表什么,大王无须放在心上……包括后来做水上浮,也只是觉得你为先帝做的船再也看不到了,有些可惜,所以做个相似的看看,为七夕游戏助兴,没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