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情败露,简王沈典饰双双殉情。”

蕙罗忍不住笑出声,赵似不满地瞥瞥她,严肃斥道:“你笑什么?言官们真会这样传的。当年他们就是这样逼死了仁宗皇帝的大公主,我的姑奶奶。”

蕙罗亦觉得自己笑显得不大稳重,便连咳几声,把笑声掩饰过去,然后再问赵似:“那我们只能坐以待毙么?”

赵似道:“敢把我们囚禁于此的人必非等闲之辈,且等等看,他们会否找我做交易。”

随即两人不语,各自远远相对落座,阁中有短暂的沉默。蕙罗回想赵似一番设想,倒是愈发心惊:只要他们独处一夜的事传出,此事便成了赵似一生的污点,尤其是在皇帝有意立他为储的关键时期。这桩丑闻一旦被抛出,便不仅事关赵似私德了,秽乱宫闱是莫大罪名,他将付出怎样的代价?

时值数九寒天,凌晨更是深寒浸骨,太清楼上并无取暖之物,坐得久了,蕙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手脚也冻得麻木,几无知觉。

赵似闻声一顾,当即脱下身上貂裘大氅,过去披在蕙罗身上。

蕙罗忙站起推辞,赵似一瞪眼:“快自己裹好,否则我帮你穿……反正会担了虚名,碰到你胳膊也无妨。”

蕙罗只好伸手穿好,依旧坐下,把自己包裹在他满是暖意的大氅中。那暖意如火苗般迅速蔓延到脸上,她立即将那烧红的面颊也埋进裘绒里,不敢再看他。

他满意地重回坐席,还是与她远远相对,没再说话,闭目养神。

蕙罗日夜照料赵煦,又经此一事,此刻也是疲惫之极,温暖之下愈发困倦,开始半梦半醒地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