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她向好处想:“如今驸马一定看过许多书了。”
她表示前景不容乐观:“就算他吭哧吭哧地背完《千字文》,还有一大堆孔孟经书等着他啃呢。就他那脑子,想必总得学个二三十年吧。”
翻着我找来给她看的诗集词章,浏览上面本朝名士晏殊、范仲淹、欧阳修、苏舜钦、梅尧臣等人的佳句,她很烦恼地叹气:“光经义都够他折腾了,一定没时间再学诗赋……是铁定不能与我吟诗填词的了。”
我不由失笑。她最后认真地说出的那句话在我听来实在很诙谐。
她知道我笑的原因,瞪了我一眼:“你是笑我不会吟诗填词么?”
“哪里,”我昧着良心说,“公主诗词双绝。”
估计是我的表情实在不诚恳,她决心与我较劲:“你且出个题给我,我现在作给你看。”
我见她很有兴致,也就遵命,选了个简单的词牌给她:“就请公主填一阕《忆江南》罢。不须填整阕,我起个头,公主与我对上两三句也就是了。”
她颔首答应。我瞧她这时穿着的是件粉色轻罗单衫,便随意起头道:“单衫薄……下一句公主可自选韵脚。”
“单衫薄……”她喃喃重复,然后屈指数着什么,不时望望上方,口中念念有词。
我见了觉着奇怪,遂问她:“公主在数什么?”
“别吵!”她很不满我打断她思路,“我在校验下句的平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