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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两个人真的分开三四年,他怕自己会被远距离的相思折磨疯掉。

现在入学的事情已经确定,但幸好只有一年时间,这个时间是他所能接受的极限。

可即使这样,他仍旧有些不开心。这个方面他让步了,自然会想要从其他方面找补回来。

是夜,白城阵雨不断,隐隐伴随着雷声,枝头的新叶被敲打的不堪重负,白天里还在枝头上舒展绽放的花朵凋零低垂,看起来可怜又无助。雨水拢着花瓣,无论它再想躲避,依旧无声被水意浸透。

雷雨声中,声音从惊慌拒绝到无力放弃,有一些喘,似乎又带着甜,从喉咙的深处,一点点滑出。

向倾挽无助的看着天花板,顶部流线的造型还有精致的水晶灯因眼里的水雾而变得有些模糊。并不是多难受的事,只是完全超出了想象,每次总在她以为已经是极限的时候,又会有新的极限在等待她。

情绪又上来了,如大雨倾盆而下,让人浑浑噩噩,她咬住手指,怕自己哭出声。

她对那少年说:够了。

被子是不久前新买的,刚刚晒过,还带着阳光的甜。他掀开,抬脸,眸光温柔的瞧着她。向倾挽一时竟有些不敢去看他,他勾着唇角,想亲下来,那唇格外水润,她下意识的侧头躲开。

“你怎么这样……”她声音还有些抖,连抱怨都无力。

他意识到什么,薄唇抿了抿,探头去看她:“你真是的……你自己怎么不乐意了?”

向倾挽捂住眼睛,不想看他。

她又想起了维也纳学校的事,觉得自己读个书真的很不容易,想起他提的各种要求,内心烦躁不已。早知道这样,就不申请复学了,说到底,真的就只是一时的执念。

他又要亲过来,她忙推他。

“擦了……”他嘀咕了句,握住她手腕,唇已经贴上。

她没法再拒绝,只能自我催眠,假装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