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上流圈是个等级观念极其严重的可怕地方。
徒然你有钱,也不见得会得到尊重。更何况是她,没地位更加没钱,再加上两天都没有吃过东西,还在那样盛大的生日宴会上昏倒,的确凄惨到连她自己都不愿想起。
在议论纷纷中,有几个仆人扶起她,询问是否需要休息。
休息,当然想要休息,最好是给她一堆食物、一浴缸热水再加一张温暖柔软的床。
可是,那不现实。
她贴身的口袋里还放着之前的五十欧元,据说完成这个表演后,她还会得到一百欧元。所以,她得认清现实。
她咬着牙,努力站直了身子,发抖的苍白手指再一次架起小提琴。她必须得拉琴,拉琴可以为她赚到钱,可以让她活下去。
没什么血色的唇边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她站在那里,很清瘦很不起眼,却又偏偏有种坚忍的气息围绕在她四周,令她看起来与众不同。而她的小提琴声,更是震撼的在场的每一个人。
她忍着头重脚轻的眩晕,硬是连拉了六首乐曲,直到站在他身旁的女伴,那个幸福的女子从一脸嫌恶到稍露欢颜。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晚,也是她最后一次看到他的这个所谓女伴。
她从临时的小提琴手,变成了他宴会上的固定小提琴手,每次宴会,他身边的女伴都不一样。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是没有童话的。
在无休止拉着小提琴的时候,她总是会响起旼基的话:说他喜欢她拉琴的模样,不希望别人看到。
想起她是如何答应了他,却又是如何抛却了承诺。
想起初来巴黎的那个月,她每天就只是躲在地下室的房间里对着他的照片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