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期,抢吃的抢玩的;豆蔻期,抢书包抢铅笔;少年期,抢衣服抢朋友;青春期,抢男生抢机会抢注目的眼光……总之,不是别人的她不抢,抢了全世界也认为是自己应得的。
被抢次数多了,就算再怎么好脾气的人,也总是会有些变化的——尤其在那件事发生后。
很久以后,安颜然想,从某些方面来说,高菲激发了她前二十多年生命里都不曾出现的潜能。
所以从这个角度,她应该用更宽容的目光来看待她。
安颜然工作后与高菲的初次见面,是在她见到关佑的第二天。
不得不说,这女人耳目的灵敏度越来越趋近于某种动物,她不过是在打工的画廊与某人偶遇,对方便闻风寻来。
画廊不大,一百多平米的临街店铺,隔出一个存放画品的仓库后,面积所剩无几。
画廊的位置其实不算好,位于街道末端,又是朝内凹入的门面,招牌也不大。若不留心,路人绝对不会注意到。画廊的生意却非常好,主要老板人脉深广,经常能寻觅到一些别家画廊没有的名家名作。
安颜然在这里打工已经快六个月了,从起初的不满到后来的习惯再到现在的游刃有余,工作态度令老板日渐满意,最近更时常外出逍遥兼寻觅佳作,将画廊交由她打理。
虽然除了她画廊还有一个人,但对方是工读生,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她一人应付整间店,工作量自然不可能少。
高菲过来时,她刚刚送走一位大客。对方人未到,香水味已飘来,熟悉的张扬与诱惑气息,还有比学生时代浓重精致了很多倍的妆容,将她原本就冷艳的脸孔衬托的更加惑媚。
那件事后,安颜然一直当她透明,尤其毕业前那段日子,两人基本已算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