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打电话问班主任。”卢析翻出手机,“或者问周思思!我问给你看!”
后面这句话说得非常的顺溜,甚至有些积极。
现在卢析同学变了,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和周思思正当说话、接触的机会。
解开手机锁,进入微信,卢析点开列表置顶联系人,清了清嗓子。
徐雪琳:“行了,不用……”问了,我相信了。
然而行动迅速的儿子已经开始发语音。
“周思思,你诚实回答,我今晚是不是在学校晚自习?”卢析拇指一松,消息噌地发送出去。
“你这小子怎么不讲点儿礼貌?”自行找台阶下的徐雪琳揪住小错误,“得叫‘思思姐’,晓得吗?”
“哦。”卢析晃了晃手机,“思思姐回复了‘是的’,您要不要过目?”
徐雪琳抓起茶几上的一小叠工作资料,“不看。我忙着要写材料。”
踏进书房前,她若无其事地,“今天冤枉你了。”
卢析眉峰一挑,稀奇了,外头下红雨了吗?
十几年来头一遭听到独裁嘴硬的徐女士承认错误。
教室黑板旁挂上了印粗体数字的日历本,每过一天,值日生扯掉一张纸。
国庆节过后,高三年级剩余的备战高考日子减到两百来天。
班里的学习气氛越发浓郁。
课间休息时间大部分同学在座位上专心致志地学习。
周思思从语文报上抬眼,看到悬挂的高考倒计天数,目光偏转,看到一片安静认真的头顶。
拧开保温瓶,她喝了几口红枣枸杞茶。刹那间有种煦暖的感觉,自己比大多数人要来得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