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有什么人证物证在她手上,让她确信了我与苏歆的死关系密切。

然而这些我大约已没机会去查了。

他对我绝情,只怕他再回来时便是我的死期了。

这样也好。

外间雨声未停,比先前却小了很多,已有些遮掩不住人声。然而苏恒一走,殿外的守备一时又有松懈。

我便将先前的宫女唤了出来。

我并不觉得是苏恒派了她来害我。然而椒房殿里处处都是苏恒派来看住我的人,她却能端了药进来害我,我自然不能轻易将这个人交给苏恒。我也还没信他到这一步。

我唤了几声她才出来,依旧抱着我的衣服,哭得满脸涕泪,觳觫不止。

她还只是个孩子,许是一惯被春玲儿护得好,还没下手害过人,一旦失手了,便心虚得几近崩溃。

这种孩子,是容易问出实情的。

我说:“如今外间有人守着,只要我一出声,便会有人进来拿你。”

她怕得哭不出声来,软在地上,膝行上前,却还是被绊倒两次。

我说:“你现在敢出去,结果也是一样的。除非我开口救你,不然他们定会将你送掖庭审讯。掖庭的审讯,你可见过?”

她咬着嘴唇,憋着哭声,摇了摇头。

我说:“他们会先饿着你,三天,也许四天……”

我尚未说完,她已经扑上来要抱住我的腿,断断续续的道,“娘娘饶命,不是奴婢干的……”

我一时有些怔楞。当日见到春玲儿我便明白,她这种孩子是经历过饥荒的。他们皮鞭刀斧都看不到,能为了半口干粮丢掉一条性命。然而她这么恐慌的向我扑过来,还是唤醒往事,令我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