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沈家并非,苏恒起兵后交际的也多是些粗莽的武人,在香料上他确实没什么讲究。熏陶了这么些年,也只能偶尔嗅出他喜欢的白檀来罢了。不过他总该知道,孕妇忌讳麝香。
他一时似乎也有些慌乱,忙褪去外衣,道:“朕不是有意。”
我说:“臣妾明白。请陛下回殿吧。”
他沉默了片刻,上前要执了我的手。我忙后退了,望着他。
他面色便沉寂下来,片刻后,垂了长睫,道:“你早些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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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是。”他却仍是不走,我便福了身,道,“恭送陛下。”
我不解自己的心态。明明认定了是有人在诱导着我厌憎苏恒,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对他的排斥。
我想,我与苏恒之间相互憎恶也许是有心人推波助澜,但终究不是无中生有。
至少他确实是想悄无声息的抹杀了我的婉清。我从没见过有那个丈夫带了麝香来探视怀了孩子的妻子。这并不是一句“失察”便能搪塞过去的,他分明是已对我和婉清冷漠到了一定程度。
毕竟说起来,他现在还在表演对我盛宠不衰。却连这点用心都不肯,也不由我不恨他。
给我送药进来的宫女一直没有消息。
眼看着宵禁将近,洒扫间管事的妈妈终于去向红叶求主意,说是那宫女至今未归,别是出了什么事。
红叶不敢自专,忙报给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