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愿胡思乱想。
可是我自小便是这样。我与人相交,势必付出全部真心,只要是说出口的话、眼见到的事,我要信时也势必是全信的。然而一旦开始怀疑什么了,便再不能轻易挽回。
我想着,当日我究竟是在什么情形下,错手把婉清的救命药打翻的。就算那药有两剂,我难道就不会慎之又慎吗?
连苏恒都不知道婉清曾经病重,刘碧君是如何知道我手上有药,能救她儿子的性命。
她的儿子又是为何好活不活偏偏跟婉清同样的病症。以至于她不得不去找我求药。
而后我终于想起来,刘碧君的儿子康复之后,我殿里似乎投水死了一个宫女。
……确实是被人算计了。我想。手法说不上高妙,却步步都点在我和苏恒的死穴上。 `
因为唯有刘碧君的事,是我不屑问,而苏恒不愿说的。苏恒的亏欠我的同时,未必不觉得亏欠了刘碧君,偏偏当皇后的那个是我。所以当我为难刘碧君的时候,他会下意识的选择去庇护刘碧君。
而这一回,手法上多么相似。都是抓住了我心里的猜疑和苏恒的回避,将某些事一点点印进我的心里去,诱导着我往既定的方向去思考。
……不是太后,她没有这样的耐心。也不会是楚平,他没有这么琐碎。
那么,是刘君宇?
我忽然记起来,那一只水晶雁,确实是他遗忘在沧池苑的。
或者,是我想多了?事实原本就这么巧合,表哥给我解毒,苏恒不想要婉清,刘碧君怀孕三件事,原本也不一定想干,是我非要放在一起想。
我一时又有些混乱,脑中昏沉。便抱住了苏恒,“三郎,抱抱我,我身上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