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悬赏了四天,才召来一个大夫。然而那大夫须发皆白,耳聩目昏,连句话都说不清楚。他带了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进去,老神在在的给太后切了半天脉,所有人都以为他睡着了的光景,忽然一个激灵,颤巍巍拖出句话来,道:“小毛病,我徒弟就能治好了。”
他身后那个年轻人,也就是陈午,站了出来。
陈午给太后诊治,只用了两剂药,太后便能起来身,三五天就康健如初。
他年轻嘴甜,很会讨太后的欢心。太后病一好,便帮他说项,要给他个官当。
苏恒却很厌恶陈午,我也一样——那个揭榜的老头是个乞丐,根本就不是陈午的师父。陈午贪求奖赏,却怕治不好太后反而获罪,便骗了个痴傻的老乞丐去揭榜,他自己在后面看着。若看了脉象,能治好,便让老乞丐推他出来;若治不好,横竖怪罪不到他头上。
贪求富贵、顾惜性命,皇帝也敢骗,师父都能乱认。足见是个投机取巧的小人。
然而医术却也真的出类拔萃,苏恒将他提拔到太医院,没几年他便当上了太医令。
太后对他多方关照,长信殿也次次都是他去问诊请脉。太后也只信他一个。这次她一时冲动,把陈午牵扯进去,想必也十分懊恼。
红叶听命行事,然而还是有些不放心,道:“陈午跟随太后也有些时日了,太后这次……久久不痊愈,估计还是想再弄陈午出来给她看诊的。”
太后应该是有这种打算的,想必还将自己的主意知会过陈午了。
然而陈午这次受了无妄之灾,只怕未必跟她一条心。
海棠果摇曳得可爱,我便抬手掐了一枚,逗弄架上的鹦鹉,道:“这就看他怎么想了。太后久治不愈,于是非放他出来看诊不可?还是太后病得越久,他的罪过就越大。”
若太后还像之前那般,连未央宫也牢牢的握在手里,陈午自然就信太后。在大牢里安稳的等太后将他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