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道:“喏。”便转身要去。

我说:“红叶。”

她脚步停住,却不肯回头。我无奈,掏了帕子塞给她,小声道:“我是装给人看的。”

她气息立时便有些哽滞,接了帕子,一屈膝便飞也似的去的。倒像是我让她受了委屈。

……早知道我就先下手为强,见面就哭给她看,也省的次次要我这个受伤的倒哄着她。

一面想着,一面竟无奈的笑了出来。

殿内铺褥早收拾干净,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却没有烟气。很能舒缓疲惫,让人心平气静。

苏恒寝殿里伺候的几乎全是宦官,只好让书房里伺候茶水的小丫头为我梳头,她手略有些重,扯得我头皮疼,因此回殿后我便让青杏儿帮我解开。

头发才梳了一半,郑妈妈便跟着红叶进来了。

我从铜镜里瞟了一眼。她依旧是之前那般沉稳雅致的模样,头发梳得乌亮,簪了两样朴素精巧的银簪子,身上灰紫色深衣配着黑纱大衫,也是一样的朴素沉稳,然而料子却也是好的。

给哥哥办事的人从来都穷不了的。然而像郑妈妈这么沉得住气,不张扬、不炫耀的,也难得一见。她藏得这么深,若不是那只平安扣,只怕我现在还在考量她的立场。

郑妈妈进屋见了我,并没急着抢上前来,反而后退了一步,微微垂首,等红叶通禀。

我便挥了挥手,道:“给郑妈妈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