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邓先生没说什么话?”

清扬想了想,道:“先生说小殿下天资聪颖,可惜他老了。又说陛下新晋提拔的散骑常侍,倒是难得的青年才俊,很想与他喝喝酒。我问是周常侍还是刘常侍,先生便不说话了。”

我一时默然。

周赐的品性,如何让人放心把太子给他?反而刘君宇看着稳健,像是能教太子读书的。

邓纯不说话,不过是怕得罪了我。他的意思,却已经昭然若揭了。

而苏恒贬斥了刘碧君,这几天对刘君宇却恩赏有加,昨天才赏了他宅子,召他入宫问伐蜀的对策。听前边传过来的话,像是对他的见识相当赞赏。

终究是要提拔重用的。

我便换了话题,问道:“府上可还好?”

清扬道:“老夫人康健。”我心里又酸楚起来,只转而问:“大农令夫人可好?”

清扬皱了皱眉头,斟酌字词。我心里便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清扬的眼神有些飘忽,“夫人的脉象……跟娘娘的一样。”我愣了一下,清扬目光已经飘远,“然而夫人先天不足,体质自然比不得娘娘,便有些凶险。至今福寿未尽——当是,遇着良医了。”

我想了想,道:“我舅家表兄,民间人称‘药王苏远’的,早些年给扶过脉,一直吃着他开的方子。”

清扬目光一闪,面上便有些浮红,只不看我,道:“娘娘可还记得那方子?”

我点头,想了想,又提笔写下来,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