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话题道:“邓纯病了,我有心让清扬代我去看看他。向你讨了牌子没?”

红叶道:“讨是讨了——其实她昨日出去了一遭,我琢磨着是在北宫门被拦下了。回来却什么都没说。”

我笑道:“她不一定要对我说的。”

虽说太后和刘碧君在长信殿里专心礼佛,未央宫的事必定得换人来处置的。然而直接说“日后归皇后管”,这并不是苏恒的处事。他做事还要更不露痕迹一些。

想来他也没料到,就算换了清扬,拿着椒房殿的令牌,也是不能和外间通消息的。

因此确实是有些恼了,才会跟太后直来直去,不给她面子。

我说:“昨日皇上已说了话,如今宫里的行印已换上了凤玺,估计今日就能出去了。”

想了想又问:“嫂子的病怎么样了?”

红叶面上退了笑,露出些忧虑来,“也没说什么……不过听紫衣的语气,只怕——不很好。”

我心里便有些难受,想了一会儿,却只找不出能帮上忙的地方,便道:“就让清扬顺路再去府上那里看看吧。”

才说着,苏恒已经进了屋。清晨天还凉,他额上却沁了一层薄汗,因要练剑,便穿了件收袖口的青色布衣,腰身缠得利索,越衬得身形挺拔。

他大概听了我和清扬的话,接了茶来灌了一口,便问道:“家里出什么事了?”

我说:“也没什么……大农令夫人常年卧病,陛下是知道的。听说邓先生病了,我想让清扬替我去探视探视他。顺便再去府上走一趟。”

苏恒道:“便带个太医令去吧。”

我说:“我也这么想——别误了陛下的征用便好。”

苏恒笑道:“四个人呢,误不了。”

苏恒的命令一向行得快,昨夜才说让我管事,今日吃早膳的光景,未央宫各管事的姑姑们便来换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