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在屋里盖了棉被自然觉不出来。外面冷得厉害,披上吧。”

一面不由分说就给我裹上。

出了稍间果然便冷起来,路过正堂时,有扇门开着,风侵进来,我不由就一哆嗦。

向外一望,只见一地残花与落叶,天且阴得沉黑,明明是孟夏时节,竟有些寒秋滋味。

身后红叶道:“今年倒春寒本就比往年厉害,草木萌发得晚。不料入了夏,竟还有一场。”

实在过于久远,我自然不记得今年春天什么光景。不过想来我身上的病,也是与今春的阴寒有些关系的。

我说:“正是麦子拔节的时候。北边儿别闹霜冻才好。”

红叶笑道:“娘娘就不要操心了。如今天下太平,又连着三年大收,就是今年歉一点,也不会有人饿着的。”

我心里想着苏恒惦念的那个“西南一角”,只能说:“但愿吧。”

进了西稍间,碧纱橱外只清扬一个人,想来韶儿又睡了。她见我们进来,忙起身行礼。

我扶她的胳膊,她缩了一下,面色立时就有些变。

我心下了然,拉了她的手,将她的袖子往上一推,便看到下面红肿一片。

立时便有些恼怒,“秋娘弄的?”

清扬往碧纱橱里看了一眼,道:“不小心打翻了个茶杯,烫了一下。谢娘娘关心,不碍事的。”

她必然是顾念着韶儿的心情,不肯跟我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