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道,“多看一眼,日后就见得少了。”
如意喉中一哽,再说不出话来。
徐思又道,“若你们还跟小时候那样就……”然而说到一半便又摇头,道,“还是长大了好。长大了,不管到哪里、做什么,都能过得好好的。不用再仰人鼻息,也不必依傍谁,自己就能独当一面,多好。”
如意强忍着哽咽点头。
徐思却先忍不住红了眼圈,将如意揽到怀里。
她才从萧怀朔那里回来。
她比谁都更想将如意留下,更想如意能回心转意,毕竟屋里病着的那个是她唯一的儿子。她知道只要她开口,如意必定就依从了。可正因为如此,她才一定不能开口。她耗尽心血将如意养大成人,若在此刻不能坚守原则,她所教导给如意的一切就都将崩坍,到头来她也不过是和萧守业一样冠冕堂皇的人罢了。
她到底还是将如意推开,为如意拭去眼泪,推着她转身,轻轻一拍她的脊背,道,“去和二郎好好说说吧。”
如意背对着她站着。许久,终还是忍不住回头——徐思果然还在看着她。
如意何尝不明白萧怀朔这一病究竟意味着什么,何尝不明白徐思在受怎样的煎熬。
有那么一瞬她想问徐思,她该怎么办。可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
她便屈膝向徐思行礼道别,安静的进殿去。
萧怀朔已梳洗更衣完毕,虽依旧病容苍白,然而仪色端正,不复先前恃病刁难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