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自幼睡时就厌恶旁人接近。
如意见他显然已发了噩梦,便从侍女手中接了帕子,自己替他擦拭。
他果然缓缓的便安稳下来,仿佛睡中也能知道是谁在身旁一般。
如意一直守到近晌。
萧怀朔一直没醒。
如意确实想遵从徐思的愿望,离开之前同萧怀朔好好谈一谈。但眼下的情形,恐怕是做不到了。
她便起身要离开。
衣袖却被牵住了。
她回过头去,果然是萧怀朔牵住了她。他疲倦的睁开眼睛,见如意就在跟前,却并没有十分意外。
他依旧憔悴着,目光疲倦的看着她,透出些病中才有的示弱。衣衫尽都被虚汗浸透了,身上烫人的热度却并没有褪去。
如意到底还是回过身来,将他的手臂塞回到被子里。重又坐下来。
先前不经意的示弱显然令萧怀朔感到难堪。如意坐回去之后,他便扭过头去不再看她,且闭目养神。
恰外头送药进来,侍女上前轻声道,“陛下,该吃药了。”
他只厌烦的挥手,几乎将侍女手上药盏打翻。
所幸如意适时接了过来。
她也并不迁就他,只对侍女道,“扶陛下坐起来吧。”
萧怀朔一滞,却还是不情不愿的乖乖任人扶了靠在隐囊上半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