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任由霁雪牵着进屋。
霁雪便服侍她沐浴,见她失魂一般,心下又替她难受,又焦急不安。如意追查这桩事时,并未着意避着身旁亲近侍从——也避不开。故而霁雪多少能猜出一鳞半爪,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眼下正该是如意拿主意的时候,谁知如意却先被击垮了。她不能不提醒,“陛下既然没有声张,想来应该是想让您自己做主的。”
如意面容氤氲在水汽里,半晌才道,“……是啊。”
霁雪便又道,“那么您的主意是?”
如意似是笑了,“……你也想让我自己拿主意吗?”
她回过头来,泪水滚落。有那么一瞬间霁雪以为她要暴发了,但她却抬手盖住了脸,无声的哭了起来,“……可是我也不知道啊。我该怎么办,谁来告诉我……”
霁雪追随她这么多年,却是头一次听她无措的哭诉“该怎么办”。
她就断断续续的,近乎无声的哭着。
可是徐仪不在,这件事她连个可商量、可依靠的人都没有。这一次她是真的孤立无援了。
沐浴之后她便发起烧来,却看不出难受,只是失魂般靠着床头坐着。
霁雪又想让萧怀朔知道,又怕徐思知道后要过问。纠结许久,到底还是替她请了太医。
所幸如意还算乖巧,送进去的药她老老实实的吃了下去,晚饭也多少用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