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进了公主府,先看到院子里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
她脚步不由就缓了一缓,心想莫非二郎也遇到刺客了?
进屋时却见二郎正在摆弄花架上陈设的一枚椰子。那椰子早脱去棕皮,只剩光溜溜的外壳。二郎一拨弄,椰子便在白玛瑙盘子里乱旋。二郎没见过这种东西,把玩正起兴。又见秃壳上有三枚凹疤,便把椰子挪到桌面上,研究着怎么把那凹疤通开。
这少年自大惯了,也就独处时才会不经意流露出些孩子气来。
如意见了,忍着笑踏步进屋。
二郎抬眼一瞟她,也并不窘迫,只问,“这是个什么东西?”
如意道,“据说是胥邪树上结的果子,当地人唤作枒子、椰子。”
“胥邪是什么东西?”
“《上林赋》中提到的一种树木,生在交阯,高十余丈,枝叶攒生在树顶。果实大如瓠,累挂在树顶。当日表哥……”她一时又想起和徐仪讨论四方风物的日子,不由顿了一顿,将话咽下去。拿起椰子来掂了掂,转口道,“今年夏天带回来的,想来已不能吃了。要劈开看看吗?”
二郎毫不客气指挥道,“劈开。”
如意便命人去劈椰子。
她自己则在二郎对面坐下,道,“适才瞧见顾景楼出城——什么事这么着急,早上回来,午后便要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