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摩斥道,“荒谬,天下哪有女人当皇帝的?”
二郎道,“是啊……我看阿姐也没有这种野心。”这才缓缓道,“何况,这天下哪里还有比公主更尊贵的女人!她被鬼迷了心窍了?”
维摩一怔,这天下比公主更尊贵的女人,就只有皇后了。二郎虽明着在说妙音,实际上还是在说萧懋德的野心。
他立刻望向天子。
天子何尝不明白二郎话中含义。沉默了许久,才道,“不要再提这个祸害了。”又道,“——你们都回去歇着吧。”
兄弟二人一道出宫,分道前维摩不由叫住二郎。
二郎回头看了他一眼,将手拢在袖子里,道,“今日阿爹进用的膳食,大哥可看到了?”
维摩愣了片刻,猛的记起来——还在大年正月,天子桌上竟尽是素斋,不见半点荤腥。因天子信佛,每月初一、十五茹素,维摩习以为常,便没怎么惊讶,但此刻想来才觉出异常。
二郎便道,“阿爹只是不说罢了。”他宁肯礼佛也不去看妙音一眼,看似无心无情,实则是见了子女的血肉,内心极为痛苦,唯求超脱出世,“牛羊尚且不忍杀害,况乎子侄?”
天子看似动摇,但最终只怕还是会放萧懋德一条生路。今日他们兄弟的进言,其实都只是白费口舌罢了。
维摩垂头沉思着,终于叹息,“……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