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会儿,谢从灵才找回自己的思绪,她敏感的捕捉到了一点可疑:“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杀了那两个玩家?”

不能怪谢从灵多心,实在是这么明显的前后矛盾,让她没办法忽略。

严雯也没有被冒犯和质疑的愤怒,她像陈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似的告诉谢从灵。

“你不会知道,在那个世界有多少梦境存在着,梦境的大小、颜色,都是那么的多彩多样,我听创始者说,梦境的所有属性,都是由造梦者本身的资质决定的,而我因为智商超群的关系,创造的梦境胚子形成的时候,就决定了它是个中级梦。”

“创造一个梦,需要满足许多条件,和创始者签订许多条约,其中一项就是一定要设置一个与自己有关的死亡条件,也要留至少一件与自己真实身份有关的物件在梦里。创始者说这是为了游戏的公平。”

严雯浅淡一笑:“但我创造这个梦,不是为了杀人。所以想了很久,用我们实验室的logo作为死亡条件,我以为不会有人触碰到一个已经被尘封的实验室logo。可我低估了创始者。”

“我实验室里那些在末世中死亡的同事,爱上了这个杀戮的游戏,为了制止他们,我将他们缝在了一起,大多数时候都将他们带在身边,而为了避免必死的局面,我在每张床下都放上了破解死亡条件的铁盘银针,只要铁盘和银针还在,大家就都是安全的。”

谢从灵像被钉在床上一样,半天动弹不得,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为什么这明明是个中级场游戏,死亡率却这么低,不仅如此,就连像样的任务都没有,除了第一天去工地,之后他们就没再接收到任何任务。

她神情复杂的看向面前的严雯,她不认为严雯是个圣母,相反,严雯比这世上大部分的人都活的有原则有底线。

谢从灵深深叹口气,更加怜惜眼前的姑娘了,她不自觉的放柔了声音问道:“你方便告诉我,你的嘴是怎么了吗?”

这似乎触到了严雯的痛处,谢从灵赶忙道:“你要是不想说也可以不说,没关系的。”

严雯惨淡笑道:“死都死了,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们明明是搞科学研究的,可有时候偏偏是这样的人容易迷信,我死了之后,实验室里接二连三有人出意外,这些都与我无关,但所有人都默认了似乎是我的鬼魂在作祟,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方法,布好阵之后,将我的魂体引到一个娃娃体内,然后将娃娃的嘴缝上,这样即便我去了阴曹地府,也没办法再告他们的状,自然也没办法复仇了。”

谢从灵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问,背后竟然又是这样血淋淋的现实。

严雯几乎回到了她所有的疑问,谢从灵最后还是不死心的确认道:“你确定要让我们帮你告诉那些人怎么恢复原本的生活,而不是帮你报仇?”

严雯静默了片刻,比之前更加郑重的点了点头。

谢从灵也明白了严雯为什么当初说“放”他们通关,而不是直接净化这个世界,因为她不能让这个世界毁灭。

她口中的告诉大家恢复原本生活的方法,就是牺牲自己,用她所有的力量,将世界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但痴傻如严雯,在这么做之前,依旧想得到一个承诺。